时,引导与生民的“联系”来平衡反噬的感觉。他再次尝试,将神识散开,不再仅仅局限于自身,也不再仅仅局限于这个村落,而是缓缓沉入脚下这片被焚毁的、死寂的大地。
刹那间,一股远比黑山更加庞大、更加古老、也更加绝望的“焦渴”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入他的识海!那不是一个人的渴,是一整片土地、一条被斩断生机的古老地脉,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无边无际的干涸与死寂!
“噗——”许青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液落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干,只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开始出现不正常的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燃。
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族长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也迅速熄灭,只剩下更深的绝望。
不行!不能这样被吞噬!
许青山猛地咬牙,将几乎溃散的神识强行收拢,不再试图去“包容”这片大地的痛苦,而是引导着体内那因天道反噬而存在的、与“病”、“死”、“衰败”同源的力量,主动去“共鸣”!
他以自身为引,将那份源自阿芷早夭、源自溪畔村毁灭、源自他修行路上所有漠视与亏欠所凝聚的“衰亡”之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与脚下这片“枯焰川”的死亡法则进行碰撞、交融。
这不是治愈,不是净化,而是一种更本质层面的……同频。
渐渐地,他体表的赤红不再那么骇人,那股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的灼热感,开始向内收敛,与这片土地的“火毒”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他不再试图去“找水”,因为他明白,这片土地的“水”之法则,早已被更深层次的“火”与“寂灭”所覆盖。
他睁开眼,眼神疲惫却异常平静。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按在滚烫的地面上。暗金色的灵力混合着那奇特的“衰亡”与“火毒”的气息,缓缓注入地下。
他没有去寻找水源,而是在沟通这片土地本身残存的、那一点点属于“大地”的厚重与承载的意蕴。
一天,两天……村民们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彻底放弃。只有那个族长,每日会拖着孱弱的身子,来到村口,看着那个如同石雕般坐在井边、气息越来越微弱,却始终没有倒下的外乡人。
第七日,黄昏。夕阳将这片赤土染得更加凄艳。
许青山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按在地面上的那只手,却依旧稳定。
突然,族长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
他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动!不是地龙翻身的那种狂暴,而是如同沉睡的巨兽,终于翻动了一下身躯。
紧接着,在许青山手掌按着的那片地面周围,干裂的硬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一丝丝极其稀薄、却带着清凉湿润意味的白色水汽,如同苏醒的精灵,缓缓从裂缝中渗透出来,汇聚在许青山的手掌周围,形成了一小片朦胧的湿痕。
那不是普通的地下水,那是被许青山以自身“承负”之力为引,从这片死寂大地最深处、强行唤醒的一丝残存的“地脉水精”之气!
水汽虽然稀薄,却让周围灼热的空气瞬间清凉了几分。那几个原本麻木的孩童,最先感受到这变化,他们惊异地凑过来,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湿润的痕迹,发出细微的、难以置信的欢呼。
族长老泪纵横,他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朝着许青山的方向,深深叩首。
许青山缓缓收回手,看着掌心那一点点凝聚的、清凉湿润的水汽,又看了看那些因为这一点点希望而重新焕发出生机的孩童和老人,他疲惫至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却真实无比的笑意。
他体内的“热症”并未消退,那暗金丹上的纹路也未曾减少,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片“枯焰川”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比黑山更加深刻、更加本质的联系。他承载了它的痛苦,也唤醒了一丝它沉寂的生机。
他的道基,在那无尽“火毒”的煅烧与那一丝“地脉水精”的滋润下,似乎变得更加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