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昨晚睡得沉,只记得摆酒菜时突然头晕,再醒来天已亮。
此刻她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的话。
县衙的人来得快。毕竟死的是快手班头,捕头铁良带着仵作冉小六,还有几个捕快,很快就封了现场。
那女人被两个衙役架到一旁,浑身抖得像筛糠,嘴里反复念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铁良蹲下身,目光扫过现场。
屋里桌椅整齐,没翻倒的痕迹,不像有过打斗。他捻着下巴的短须,眉头拧成个疙瘩。
“小六子,仔细看看。”他开口,声音低沉。
冉小六蹲在刘威尸体旁,戴着薄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边缘,又翻了翻死者的眼皮。
“铁捕头你看,”他指着胸口的伤口,“凶器应该是锥状物,直插心脏,可是这伤口边缘为何被刮掉一块肉?”
铁良凑近看了看,点了点头:“你钓过鱼吧?像不像鱼钩勾住鱼的样子?”
冉小六眼睛一亮:“您是说,凶器带倒钩?”他又指向刘威的手,“可这手上的伤…看着不像刀伤箭伤。”
“我听说过一种叫化腐散的东西,”铁良站起身,踱了两步,眉头皱得更紧,“以前以为是说书先生瞎编,现在看来…怕是真有这东西。”
他眼神沉了沉,“这案子怕是跟江湖帮派脱不了干系,有些帮派就爱用这种阴毒武器。”
话音落,他已经有了方向:“先查刘威最近跟谁结了仇,办了什么事。把他经手的案子都翻出来。”捕快们应声,开始在屋里屋外仔细搜查。
院墙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踮着脚往里瞅,议论声嗡嗡的。刘丽川混在人群里,心一直悬着。
他是来找妹妹刘丽华的。
前两天跟人闲聊,提了城东有大烟馆,没成想被妹妹听了去。
他们在广州见过虎门销烟,知道鸦片的祸害,小刀会成立本就是为了除害。妹妹性子烈,留了封信就溜来县城,说要去烧烟馆。
他昨晚忙完活回家,见了信差点急疯,连夜就赶了过来。
一到城东就听说死人了,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挤过来查看。
听到里面说死的是县衙的刘威,刘丽川紧绷的肩膀突然松了松。
这刘威是个恶吏,欺男霸女,还总敲诈他们这些外地人,死了活该。
他早想除掉这祸害,没想到有人先动手了。要是能见到那位义士,他非得敬杯酒不可。
另一边,颠地洋行的大门外,詹姆斯正焦躁地踱着步。皮鞋踩在门前的石板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扬起的尘土沾在裤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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