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的攻击变成了直接击杀,而且事实上这一击并没有巨兽承受消化,那毁灭性的余波就很有可能会蔓延到他们这边来了!
“普兰斯特!你们为什么还没启动!”
“时间,我们进入虚梦现实之后,时间被篡改了,虚梦现实抽走了一部分时间!”普兰斯特再次回头看向虚梦现实,发现那些怪物们有了异动。
“拘梦……还来得及救人吗?”凌等闲随着她的目光回望,白金也跟着瞥了一眼,不由震恐后缩。
灰败而难见尽头的地面上裂开一道巨大沟壑,无声的震动几乎震碎常人肺腑,沟壑边缘光滑如镜,沿着开裂的隆起数不清的怪物在奔跑,甚至不顾忌形体地奔跑,同类相撞之后像融化了的水泥般融入彼此,与此同时凌等闲感受到自己强行撑起的虚梦现实的边缘骤然一松,原本还能察觉到的界限如掌中流沙雾化倾泻而出。
极其不安的恐慌席卷了所有虚梦现实和卡瓦莱利亚基的人,普兰斯特轻喝一声,杖中剑点地斥止了恐惧,侵略蔓延的沟壑中,一道冰冷的探察触觉延伸了出来,梦魇瞳孔骤缩,声音充斥着急切:
“凌等闲!”
拘梦扮演者说过自己不骗他,他暂时也确实没被骗过,假定她没有骗自己,那自己两次或直接或旁敲侧击问起信标的问题她都避而不谈,那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提着愈发沉重的破城矛,蓄能与凝火化翼同步爆发,白色巨鸟再度腾空,深渊底部的触探之觉的全部注意力都汇集到了凌空的“魔王”身上,其本体并不言语,但他转瞬间就收到了海量的感知信息。
漠然,漠然,尽是漠然。
地下的那个存在似乎已经尽量在表达自己的“善意”了,但很遗憾的是,对方的“恶意”也毫不掩饰。
*交付生命,落叶即刻归根。*
*折断的锋芒,微末触摸则是恶罪。*
“说实在的,你说的话比之前好懂了不少,但是同样的,让人反感的程度也高了不少。”
“我的生命轻如鸿毛,谁都可能拿着各色的理由夺走,但像你这样连原因都不愿意说明的,恕难从命!”
随同话语言出凌等闲心底潜藏的火也愈燃愈烈,最后难掩焰浪,噬咬与生俱来的傲慢。
触探的意识停顿片刻,随即向他发来了海量的无法理解的信息。
*无用之举,枷锁为牢,何尝不是锁住了自己。*
凌等闲不由怔神,沟壑底部的存在和他交流不借助言语文字,他能明白对方的所有意思,每一层隐喻、每一重叠加的意思,能得到的信息远超文字与语言,但方才的所有信息,他都无法理解。
这么说理解起来可能有点费劲:他能认知到其中“叙述”的一切都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但他就是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一支浓墨几乎滴落笔尖的毛笔在空白的纸面上穿过,却没有一个色素留下痕迹。
*你的私心实在可笑,你心里的海,实在浅薄,却通往未知。*
*现在,试着反抗吧,就像……你向往的那样。*
疯狂的力量瞬间爆发,前一刻还凌空的白色羽兽瞬间折翼,令人本能不安的东西再度试图爬出那光滑得悚怖的沟壑。
凌等闲咳出血来,白焰狂涌钻进他开裂的骨头缝隙拼命地恢复自己的行动力,就刚才的一个照面,他的内脏即使在白焰的重重保护下也错了位,如果不是在“魔王”状态下他在那一瞬间就被肢解了……
“那鬼东西……”他艰难地爬了起来,重创的伤在白焰的粘连下让他强行站了起来,察觉到他的异样而再度停下踏足现实的触探末角没有轻举妄动,肉眼不可见的物质被平静燃烧的火焰吞噬,点燃了触角割舍的力量的白焰逐渐旺盛,哪怕点亮它的人虚弱至极,白焰的汹涌却势不可挡。
每动弹一下都痛苦得要死,但白焰仿佛是有着最好药效的止痛剂,如同优质棉被般为他隔绝了感官的黑暗。凌等闲黑色的瞳孔边缘缓缓升腾起白色焰光,直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