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离奇遭遇(第12页)
见过聂风云之后,身边的世界变得无比玄幻,祝一凡掏出怀里的塔罗牌,默念关青禾的名字,旋即抽出了一张纸牌。
命运之轮碾过虚空,冰冷的纸牌被颤抖的指尖弹出,旋转着落在祝一凡面前的沙上:刺目的宝剑六,还是逆位。
他唇角凝结的苦笑,恍若寒冬屋檐下垂挂的冰凌。
那牌面的含义森然:六把倒悬的利剑刺穿摇摇欲坠的扁舟,指向深渊,这不正是他与关青禾的写照么?不拔剑,裂痕如附骨之疽,隐隐作痛;拔了,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小船,瞬间便在冰冷的剑锋下化作齑粉,沉入记忆的寒潭。
残骸之上倒插的剑刃寒光闪闪,每一道都是过往情谊沉没的墓碑。
“斩断前尘,只会让回忆的伤口愈鲜血淋漓…可这精致利己的世间,哪有不朽的缆绳?”
他摩挲着掌心的虚无纹路,仿佛能触摸到时光流沙正从指缝簌簌坠落,带走了温度,也带走了某种名为信任的东西。
天知道,这盘铺天盖地名为“破局”
的棋局,矛头所指究竟是谁?
廖得水?区区一个交警队长,不过一枚虚张声势、随时可弃的过河卒子。
张得祥?一个体制内司空见惯、被野心撑爆肚皮的野心家罢了。
难道真正的b0ss是…那个与关青禾同姓的湖跺原市?郑铮将他摁在交警队这潭浑水里的深意,在何处?迷雾如浓稠的墨汁,在他反复推演的棋盘中翻滚,遮蔽了所有方向。
祝一凡驱车抵达关青禾的单身公寓楼下,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浊重如同为一段夭折的岁月举行潦草的葬礼,无力感与维持生命运转的钝痛,像生锈的齿轮在他胸腔里艰涩地咬合着。
手中的轻巧一提,门锁应声而开,那片他曾无比熟悉的带着甜腻气息的粉色空间瞬间涌入视野,却只带来一阵冰冷的陌生。
梳妆镜上,那个曾经昭示着主人存在的小小的红色指示灯,已然熄灭。
此刻,更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蝴蝶标本,徒留空洞的框架。
聂风云卡好了时间点,这个时候关青禾自然不在。
祝一凡冷笑,一把扯开那层粉色的窗帘。
果然,外面并非期待中的窗格,只有一堵冰冷、厚实、隔绝了所有真实光线的墙。
钢筋水泥堆砌的精致墓穴,连那投射在地上的用以伪造月光的冷灯,都显得如此廉价而刻意。
他走近数步,仔细逡巡,终于手指触碰到一个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微小凸起。
轻轻一按,机括轻响,眼前的墙面无声翻转。
讽刺的是,那伪装成窗的位置翻转后,竟呈现出一道仅容一人佝偻通过的狭窄入口。
“狗洞之门?”
祝一凡嗤笑一声,眼神冰冷,“这创意真是…别致得令人心寒。”
他毫不迟疑,身形一矮,敏捷地钻入黑暗。
幽蓝的冷光在翻转的暗门后吞吐不定,如同巨兽垂死的呼吸。
他像一粒迷失的尘埃,在由虚假房间构筑的记忆迷宫肠道中曲折穿行。
依据聂风云平板电脑上遗留的冰冷坐标指引,几番迂回试探,终于抵达目的地:密室深处,一个被尼龙绳以极其专业手法捆绑得如同“人茧”
的女子蜷缩在地。
这一刻的她长散乱如遭暴风雨蹂躏的蛛网,面色惨白如褪色的宣纸,远远望去,了无生气,像一句被世界遗忘的充满诅咒的谶言。
祝一凡蹲下身,指尖粗暴地扯出塞在她口中的浸透涎水的织物,带出一阵剧烈的呛咳。
他抬手,“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她冰凉的脸颊上!
“祝一凡,你姓狗的!
居然挟私报复!”
肖绰猛地抬头,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即使在严重脱水的状态下依旧燃烧着怒火,却在撞上祝一凡那张毫无波澜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的脸时,那火焰骤然被某种委屈浇灭,声音瞬间软糯嘶哑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