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她赶紧去那个陌生的诊所。
“只能去试试了。”林悦咬了咬下唇,把档案塞进背包,又费力地将林默扶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弟弟的身体滚烫又沉重,每走一步,林默都要低哼一声,那些模糊的呓语像是针一样扎进林悦的心里。
惠民诊所藏在老城区最偏僻的巷子里。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黄色的砖,墙角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还挂着一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塑料袋,风一吹,就“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
巷子口没有路灯,只有诊所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泡,光线微弱得只能照亮门口一小块地方,还不时闪烁几下,把周围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诊所的门楣上挂着一块掉漆的木招牌,一半已经断裂,垂在半空中,剩下的“惠民”两个字也被虫蛀得坑坑洼洼,几只银白的虫子正趴在“民”字的笔画上,慢悠悠地爬着,身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林悦的脚步顿了顿,一股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往上冒。可肩上弟弟的重量和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让她没有退路。她深吸一口气,抱着林默推开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很久没有被打开过。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瞬间扑面而来,那味道和疗养院走廊里的一模一样,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不是医院里那种清爽的消毒味,而是像是混合了灰尘和霉味的刺鼻味道,呛得林悦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抬头打量着诊所内部,空间很小,只有一间诊室,靠墙摆着一排玻璃药柜,柜子里的药瓶大多蒙着一层灰,标签也模糊不清,不知道放了多少年。
诊室中央放着一张铁架病床,床单是洗得发黄的白色,边角还有几处破损。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她,正站在药柜前整理药品,白大褂的袖口沾着几块深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药渍还是别的什么。女人的头发很长,乌黑的发丝垂到腰际,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林悦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还有手腕上缠着的一圈黑色绷带——那绷带的款式、缠绕的方式,和当年疗养院的张护士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