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既平,建业城中火焰早已熄灭,但空气里仍弥漫着焦土的气息。
孙权被押送许都,东吴旧臣或死或降,吴地的百姓在澜台军的铁蹄下逐渐归于平静。
然而,吕布心中明白,这片新纳入的土地不过是表面安定,真正的隐患却埋藏在根基深处。
江东素来士族林立,周、顾、陆、张等世家根植江表数百年,虽在战争中失去部分兵权与家财,但人脉与学术声望依旧。
若放任这些人继续把持地方,必将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吕布站在建业高台,俯瞰秦淮江水,心中冷冷一笑:既然要重定天下大势,便必须先断旧树之根。
夜幕初临,宫城偏殿灯火通明。
贾诩、陈宫、张辽、赵云、诸葛亮等人皆在座。
吕布负手立于地图之前,开口第一句便掷地有声:“江东既入我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世族?”
陈宫拱手道:“主公,此时江东百废待兴,若轻易削夺世族权柄,恐生民心动荡,不若暂且笼络,徐图后策。”
贾诩却冷笑一声:“陈公台此言不妥。
世族如癌,愈留愈深。
今我军新胜之威正盛,正是打压士族的良机。
若再迟疑,必成后患。”
诸葛亮摇扇而笑:“两位所言皆有理。
但主公若欲开基立国,总不能永依刀兵。
抑世族需行之有方,若一味屠戮,则必失人心。
我以为,可借江东为试点,施以新政,先立制度,再挤压其根。”
吕布双目一亮,盯住诸葛亮:“孔明,你有何计?”
诸葛亮轻轻摇扇,语调平缓,却字字锋锐:“其一,夺士族兵权。
江东世家多以私兵自守,今应以澜台军为主,令士族无寸铁。
其二,收其田产。
吴地肥沃,若仍由世家垄断,百姓永难安生。
可设官府田籍,重新分配,以军功与纳税为准。
其三,断其仕途。
自汉末以来,九品中正制几成世族专利,寒门无由出仕。
主公若欲重整天下,必须另立选官之制,以才学与军功并举,不问出身。”
陈宫听后忍不住皱眉:“若真如此行,世族必然群起而反。
主公此时国基未固,是否过于冒险?”
吕布冷笑一声:“冒险?若今日不行,明日便要被人反噬!
世族垄断天下已久,寒门子弟生而低贱,连求仕之路都无。
我既穿越至此,岂能再走覆辙?我要立的新朝,要让天下寒士皆有出头之日!”
众人闻言,皆心头一震。
贾诩目光深深,叹道:“主公之志,真可谓断古今之局。”
诸葛亮顺势补充:“主公可先立‘澜台学馆’,招收江东寒门子弟,以军功、学问择优入仕。
如此既笼络人心,又为后世立下根基。
待学馆名声渐成,世族子弟若不依附,反失仕途之路。”
吕布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炽烈光芒:“好!
便自今日起,设立澜台学馆,废九品中正,开新选仕之制!
江东为试,天下为范!”
这一道旨意,如长雷震破夜空。
……
新政消息甫一传出,江东世族震动。
建业的陆氏、会稽的顾氏、丹阳的张氏,皆暗中聚会,纷纷议论。
陆家长者陆绩叹息:“吕布此人,志向远大,不止要夺我等之兵权田产,更要断我等子弟之路。
这是要灭我等根基啊!”
顾氏子弟冷声道:“若坐视不理,我等百年基业一朝摧毁。
不如暗中联络北方世家,合力上奏,逼吕布退让。”
而在洛阳,河内司马氏的府邸里,司马懿静静听完密探汇报,手指轻轻敲击案几,良久才道:“吕布此人,竟如此果决?抑士族之策一旦成形,我等世家必无容身之地。”
司马朗皱眉:“仲达兄,那我们该如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