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后退,险些坐倒,竟笑出声来:“我这残兵,也能进碑?”
吕布抬头,那一瞬眼神柔得像幼麦叶,“碑上若无旧伤,也就少了一重锋。”
灯火再摇时,宫城西角响起三下铜钟——这是“子时三刻”
,也是稿版封卷的刻限。
诸葛亮立在卷轴山前,负手长叹,羽扇覆袖,像一枝白竹沉于波心。
吕布把墨签递给他,低声:“九策不是刻在纸上,是刻在田头、灯上、船舷和刀背。”
诸葛亮执笔的手微微抖,他深吸一口气,在最末一卷扉页写下“成卷待印”
四字。
墨未干,他折扇轻抚,“可——是明日便要把它们交给铁与火去验。”
宫城夜色终于凝成深黛。
满天星子像锋刃伏在暗处,静等黎明为它们开鞘。
九策大典的钟声还没敲响,关中田畴、商市、驳道和漕渠却已在无声里起伏——起伏得像千万柄蓄势的戟,蛰伏在麦潮之下,等待下一阵风响时,以最耀眼的寒光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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