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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装作没看见姨娘伏在地上呜呜哭泣的样子,恭敬行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把姨娘带回房里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再出房门一步!”
姜姨娘尖叫起来,疯了一样站起来就要继续撕扯他。
婢女们连忙上前,把姨娘夹在中间,以免她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随即将人小心地带了出去。
内宅混乱,不受管教,姜大学士又不能无故请病假,只能让侍从给自己扑了点粉,硬着头皮上早朝。
而回到朝廷上,他本来就在为姨娘不听话而烦心,又接连受到户部尚书和中书侍郎的当众弹劾。
姜大学士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脸上的妆粉像面粉一样簌簌往下掉,露出了半边肿胀的巴掌印。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身边传来嘲讽的逗狗声:“啧啧啧。”
只见花丞相老神在在地把手揣在袖子里,脸上带着几分怜惜,目光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俗话说娶妻娶贤,不是没有道理的。”
“夫人贤惠,老爷在外就能保持整洁体面;若是任由那些个妾室蹬鼻子上脸,老爷就得顶着巴掌印上朝。”
“姜大学士,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言,姜大学士浑身一惊,连忙抬手挡住脸,却于事无补。
众人看八卦的反应比他抬手的反应要快,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还夹杂着“活该”“有损朝臣形象”的议论声。
秦瑞轩坐在主位上看了半天热闹,见姜大学士已经气得开始翻白眼了,才终于抬起手来,制止了底下的声音。
他慢吞吞地问道:“都御史,你怎么看?”
都御史是专门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简而言之,就是皇帝的狗腿子。
被点到名的都御史连忙上前两步,拱手正色道:“依臣所见,妻妾之争乃是姜府的家事,本来不该拿到朝廷上来指手画脚。”
“但是,”他打量着秦瑞轩的脸色,话锋一转,把众人的好奇心又高高地吊了起来:“姜家作为京中的名门望族,在天子脚下享有尊誉,却屡次三番罔顾世俗伦理,实在是于礼不合。”
“更何况臣依稀记得,姜家不光视妾为妻,还将每年宫里赐给夫人的珠宝金银和绸缎锦罗都给了姨娘,其家族也从中得了不少的好处。”
“此番做派,不知姜大学士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横眉冷竖道:“纵容妾室独大也就算了,这么多赏赐全部送给了没有封号的姨娘家族,莫非是存了反叛的心思,想要暗中哺养自己的势力?”
这顶大黑锅扣下来,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下跪,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
姜大学士站在中间,脸色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青红交加,实在是引人深思。
姜家虽然没有反叛的意图,但他确实也存了在皇帝和先太子之间择良木而栖的想法。
见他这样子,秦瑞轩倒是冷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哦,原来宠妾灭妻只是个幌子,姜家的野心比朕以为的还要大呢。”
都御史迎上了姜大学士怨恨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人在拉自己的衣角。
“大人……大人……”
起居郎拽着他的衣角扯了半天,还是没能得到回应,察觉到旁边已经有大臣投来了隐秘的视线,便连忙松开了手,装作无事发生。
算了,有什么事情下朝再说也不迟,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断袖。
然而即使他收手得再及时,也不免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暗自想道:原来这两狗腿子不甘心只当朝廷的吉祥物啊。
如此义正言辞,必定是早有准备,想要借着姜大学士当跳板,立功升官呢。
话说这都御史和起居郎都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平日里上朝的时候,他们就并排站在群臣斜前方。
一个负责顺着皇帝的意思而审问百官,另一个则忙着记录天子言行,并且在适当范围内加以润色。
结果都御史突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