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噤声。他也觉得奇怪,为了不失礼数,昨天让人告知武安侯府,自己等人今日拜访,没想到武安侯府直接派马车来接,来的人还是老管家秦福!
难不成秦元他们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世?陈锋暗自决定等此间事了,得问问关无情查的怎么样了。
马车缓缓驶出镇北侯府,沿着青石板路向武安侯府方向行去。叶承坐在车厢角落,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向外张望。金陵城已完全苏醒,街边店铺陆续开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大哥,你说武安侯会不会答应咱们?”叶承收回目光,又忍不住问。
陈锋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难说。秦叔是老派武将,最忌讳武人经商。但他更明白,没有钱,讲武堂就是空谈。”
“那要是他不答应呢?”叶承追问。
“那就再想别的法子。”陈锋语气平静,“总会有路。”
林月颜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这时轻声道:“夫君莫急。武安侯是明事理的人,定会明白其中利害。”
陈锋握住她的手,点头道:“嗯。”
秦福看到陈锋,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努力想维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和瞬间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他上前几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陈……公子,三公子,林姑娘,快请进。侯爷和少将军已在演武场等候多时了。”
说话间,马车已停在武安侯府门前。
“陈……陈公子!三公子!”秦福下了马车,声音有些发颤,努力维持着平静,“快,快请进!侯爷和少将军已在演武场等候。”
秦福引着三人穿过几重庭院,直接来到了府邸后方的演武场。
演武场占地颇广,地面铺着夯实的黄土,踩上去坚实平整。
场中,秦元身着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劲装,并未束冠,只用一根青色布带将已有些许花白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他手中握着那杆通体乌黑的铁枪,并未舞动,只是静静地立在场中央,整个人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渊渟岳峙,气势迫人。
秦云则在一旁,手持一杆白蜡木枪,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他正一丝不苟地练习着枪法中最基础的刺、挑、扎等动作,每一招都力求精准迅猛,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裤腰,顺着古铜色的背脊滑落。
听到脚步声,秦元缓缓转过头来。当他的目光落在陈锋身上时,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审视,有期待,更有那深埋在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但他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是拄枪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些。
他的目光随即移向陈锋身侧的林月颜,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儿媳,他之前有所耳闻,但并未在意。
如今心境不同,再看时,便多了几分审视。见她衣着素雅得体,举止温婉大方,面对自己这位军功赫赫的武安侯,目光清澈,行礼时姿态端庄,不卑不亢,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很满意。风儿这些年在外,虽吃了苦,却也……有福气。只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未露分毫。
“父亲,陈兄弟他们来了。”秦云也停下动作,将木枪往兵器架上一放,随手抓起一条汗巾擦了把脸,快步迎了上来。他脸上带着真诚而热情的笑容,上来就重重地拍了拍陈锋的肩膀:“陈兄弟,你可算来了!父亲这几日总念叨你,说你只知埋头苦读,都快成书呆子了!”
陈锋笑着回道:“云哥说笑了,这不是怕会试之时,给秦叔丢脸嘛。”
三人上前,向秦元行礼。
“晚辈陈锋(林月颜、叶承),拜见秦叔。”
“免礼,都免礼。”秦元摆摆手,目光温和,“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陈锋将紫檀木盒取出,双手奉上:“秦叔,一点心意,请笑纳。”
秦元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见是两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合上盒盖,没有立刻收下,而是问道:“何故送礼?”
陈锋坦然道:“秦叔与云哥常年征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