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竑被官家扣在了宫里,可把王若弗急坏了,嚷着嗓子就喊救命。
还要趁机将林小娘发卖出去,一家有一家的乱象。
这件事还是齐霖回家后听他哥说的。
他在宁远侯府期间,是长柏焦急万分寻来打听消息了。
原来是长枫酒后胡言,妄议储君之位,说该立邕王为储,还敢扯齐霖的虎皮,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齐衡有些气恼:“没想到长枫竟然在外如此胡言乱语,你何时说过赞同他的话了。”
齐霖给他倒了杯茶:“不理他就是了,看盛大人回去不给他一顿好打。”
齐衡还有顾虑,接过茶杯并不喝:
“我是担心万一其他人都信以为真,认为我们家支持邕王,他若得了拥护,真的登临大宝,强迫要给你和嘉成县主赐婚怎么办?”
他还没忘了那日嘉成县主看弟弟的眼神,真是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的眼神如此赤裸。
齐霖似笑非笑看他,说这么多,居然是担心邕王强逼自己成婚?
他怎么不担心上次连拒邕王妃两次,日后被他们记恨,他官途不顺,齐家被打压呢
“放心,哪怕日后真是他继承皇位,他最好安分做官家,若是不安分,那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安息,怎么坐上去的,怎么滚下来。”
少年斜坐在榻上,手随意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多情的丹凤眼凌厉一瞬,好似玉帝冰剑拂霜,人间森寒天威。
身上的气势仿佛已经凝成实质,如远处的山峰突然逼近到鼻尖,让人遗忘他今年还未满十四,只有满心信服。
齐衡虽然信,却不知道拿什么信,精神胜利法吗?
他冷汗都冒出来了,凑近低声道:“怎好说这话?”
齐霖看着他,心想他哥是完全不知道自家的实力啊,他可是有军队的啊,兵符都在他手里,连军器监都是他管着。
否则平宁郡主那日怎敢一句就驳了邕王妃。
“哥哥不必紧张,官家留了盛大人在宫里,就是告诉其他人,他并不属意邕王。”
“整个大宋,都无人能威胁得了咱家,你不妨大胆些,又或者……你想做皇帝吗?”
齐衡听了前一句才松气喝茶,最后一句直接呛得他直咳嗽。
只见他弟弟单手过来搭在他的脖子边沿,笼罩的热意掠过喉结,落在锁骨中间的凹陷处,轻轻按压。
这是天突穴,缓解咳嗽哮喘,咽炎呕吐的。
齐衡下意识抬着起脸,如同引颈受戮的天鹅,任由少年扼住他的咽喉 ,心脏隐秘悸动。
连什么时候止住了咳嗽都不知道,只呆呆地看着他。
眼前一片晕乎,只记得那炙热的手掌连他呼吸都捂热……
乒——
他脑子热得发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耳边仿佛听见瓷器碎裂的清响。
原来是伦理纲常,礼义廉耻在他身边碎了一地。
齐霖感受到了情气。
他来者不拒,唇瓣微张,犹如深渊颤动了一根睫毛。
甜而带苦,像苦瓜水里搅拌了蜂蜜,还有一点柠檬汁。
吃一口透心凉,小狐狸瞬间“飞机耳”,龇牙咧嘴吐舌头,就在他要撤离的的时候,一股甘甜回润过来,竟然有些上头。
齐衡如玉的面庞瞬间染上薄红,如一颗即将被人从枝头摘下的水蜜桃。
他害羞又疑惑地看着表情骤变的弟弟:“怎,怎么了?”
齐霖一言难尽:“我说你到底心里苦什么呀?”
齐衡一愣,那多了,苦他配不上弟弟,苦他们是亲兄弟,苦母亲严厉,苦读书坚辛……
“我没什么好苦的。”
他别开头转移话题:“你刚刚那话万不要再问了,那是大逆不道。”
齐霖撑着额头,又懒洋洋坐回去:“什么大逆不道,谁定的道?谁强谁定咯,我早说了,只要不是傻子疯子,谁坐那个位置都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