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这片角落异常安静。他脸上的皱纹在渐暗的光线下显得更深了些,那双平时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在皱纹的阴影里,锐利得像准备捕猎的老狼。
“饭不要送了,”老刀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你先回避,别露面。”
他顿了顿,吐出最后四个字,清晰而冰冷:“今夜动手。”
那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傍晚的风里,却带着砭人肌骨的寒意:“时间定在凌晨三点,具体的行动方案到时我会放在砖下。”他扒了扒花池上一块松动的砖头,然后背着手又慢慢走开了。
而泥鳅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哥,二叔怎么还不来送饭啊,我肚子都要饿瘪了”,二憨呆头呆脑的对出来抽烟的大憨说道。
“你问俺,俺问谁去,兴许是地里的活耽搁了吧?”大憨也捂着肚子说道。
“哥,俺饿”,二憨眼巴巴的看着大憨。
“熊货,就知道吃……”,大憨伸手进兜摸索了半天,掏出来几张毛票还有几个钢蹦,查了查说“还有八毛七分钱,你去买两个烧饼啊”。
“好嘞哥”,二憨一下蹦起来抓住大憨手里的钱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去。
“别都吃了,给我留一个啊……”,大憨着急的喊道。哥俩的神情和状态和村里的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工具间里的洛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难道自己感觉错了么?
老刀背着手上楼,迎面正好遇到匆匆下楼的二憨,二憨走的急,差一点撞到老刀。老刀一把扶住他“年轻人,走路慢点,毛毛糙糙的”。
“对不起,对不起”,二憨赔着笑,悄悄的把手里的一个纸条揣进了兜里。
老刀默默的数着楼梯,计算着对方可能到达楼上增援需要的时间,三楼的楼梯口必须留下一个人扼守在这。
东北的天黑的早,老刀在外面吃了一碗汤面面条,揉了揉肚子开始收拾东西。
“要出院了老同志?”对床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可不,牙疼也不算个啥病,消消炎就好了”,老刀笑呵呵的说道,随既躺在床上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凌晨时分,医院走廊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老刀端着那个掉漆的大茶缸,趿拉着布鞋往三楼水房走去,铁质楼梯扶手在灯光下显得很陈旧。
走到工具间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屈指在门板上叩了三下:“姑娘,你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