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他却毫无反应,只是被动地被搀扶着往卫生间挪步,双腿僵硬得像两根木棍。
“谢谢啊。”大憨朝洛筱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个憨厚却难掩疲惫的笑。
洛筱回以微笑,侧身让他们通过后,便走进房间开始擦拭。然而她的内心却翻腾起来。
那老头——她手上的动作略微放慢——目光太呆滞了。不只是伤病带来的虚弱,更像是一种彻底抽离的状态。她回想这两天偶尔路过312,似乎从未听见过他说话。就连刚才大憨扶他,他也没有任何言语或表情的回应。
头部受伤,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上厕所,这说得通。但只是头部受伤,双腿明明可以走动,为什么需要两个儿子同时陪护?现在正是春季农忙时节,农村人家哪有不急着回去种地的?除非...…
除非他们根本不在乎地里的情况。
这家人,不对劲,很不对劲。
之所以让二铁子跟上蓝色衣服的男人,就是想要确定他住的地方,看看这一家人是不是真的,洛筱从二憨身上感觉到的那一缕杀机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擦完屋子往外走,正好看到大憨扶着老头回来,而那边长椅上的二憨也屁颠屁颠的过来扶住老头另一边的胳膊,但是洛筱并没有从老头眼里看到一丝欣喜。
洛筱端着水盆进了开水间,而二铁子也拎着暖瓶走了进去。
“人跟丢了”,他一边接水一边悄声说道。
“怎么回事,被发现了?”洛筱背对着二铁子问道。
“应该不会,当时街上人太多,一不留神就跟丢了,这人很可疑么?”
“早上那个叫二憨的和我借缸子,在我背对他的时候感觉到他动了杀心,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洛筱扭干了洗好的抹布端着盆出来拐进了工具间。
二憨依旧是呆呵呵的坐在长椅上,一切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傍晚的天光渐渐柔和,给医院的白墙涂上一层暖橘色。老刀像前两日一样,慢悠悠地踱步到楼下,院子中间有个小花池,是用红砖砌成的,种了些杜绢,现在花开的正艳。他走得很慢,时而停下看看花,像是在享受一天中难得的清闲。
泥鳅提着一个铝制饭盒,慢腾腾的出现在医院侧门。他脚步轻快,眼神却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两人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不着痕迹地绕到了花池边上一片茂密的榆树墙后面。
榆树墙枝叶浓密,恰好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一避开人群,泥鳅凑近老刀,压低声音,语速有点快:“刀哥,我早上过来送完饭回去,感觉好像被人盯上了。”
老刀正伸手似乎要去拨弄一片榆树叶,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只是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瞥了泥鳅一眼,声音低沉而平稳:“发现人了么?”
“没有,”泥鳅摇了摇头,眉头皱着,“街上人太多,拐过两个路口,那感觉就没了。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老刀收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