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不是要我们‘飞升’,是……要我们学会‘活着’。”他指向星田,“这里的每一株稻,每一滴粪肥,每一只虫子,都是‘活’的。你们的‘炁’,就藏在这些‘活’里。”
星田的风里,飘来稻花的清香、粪肥的酸香,还有玉液淡淡的金属味。林语的测雨器突然投影出一行新字:“道在稻穗,在虫豸,在粪土,在人心。”
“这是……”她抬头看向韩秀英。
“《庄子》里的。”韩秀英笑了,“老庄说的‘道’,从来不在天上。”
玉台上的《农政全书》残卷突然化作星尘,融入玉液丝中。星液丝重新开始流动,这次不再是生硬的符文,而是像活的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晃。
藤原浩介扛起锄头,走向稻田。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落在那株被虫蛀的稻苗上。远处,韩秀英提着粪箕走来,脸上挂着泥点和笑。
“浩介哥!”她喊道,“今晚咱们喝虫饭吧?我昨天看见虫窝里有好多肥虫子!”
藤原浩介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泥点,却比任何时候都响亮。
星田的晨雾散了。玉液丝在阳光下泛着青金色的光,像给大地织了一条发光的围巾。林语望着这一切,突然明白——观测者的“飞升试炼”,从来不是要他们离开土地,而是要他们……更深刻地爱着土地。
而所谓“修行”,不过是……好好种地,好好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