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人一怔。林语摸向自己的胸口,果然摸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那是玉液丝缠绕心脏的触感。韩秀英捂住心口,脸色发白:“我……我能感觉到,稻苗抽穗时,我的心跳会变快;稻秆被风吹弯时,我会心疼……”
“这就是‘境界绑定’。”墨衡的声音里带着震撼,“观测者把农耕技能和修行境界绑在了一起。你们种得越好,肝神龙烟越壮;肝神龙烟越壮,你们的‘炁’就越足。反过来,若稻苗枯死,你们的‘炁’就会泄漏。”他调出全息屏,上面显示着每个人的“炁”值曲线——藤原浩介的曲线随着稻苗生长呈上升趋势,韩秀英的曲线则因昨天浇了过多粪肥而微微下降。
“放屁!”藤原浩介突然吼道。他扯下后颈的桑木纤维束,狠狠砸在地上,“老子种了三十年地,什么时候需要靠‘炁’来种稻?!”他的拳头砸在玉台上,玉台泛起涟漪,半本《农政全书》残卷突然浮空,书页自动翻到某一页——那是《农政全书·灾异篇》,原本写着“旱魃为虐,赤地千里”,此刻却被改写成“炁不足,则旱魃生;炁有余,则涝魃至”。
“浩介哥。”林语按住他的肩膀,“你看这个。”她的测雨器投影出一组数据:昨天韩秀英浇粪肥的田块,稻苗的“炁”值比其他田块低了15%,但土壤里的微生物活性却高了30%。
“这说明……”韩秀英喃喃道,“粪肥不是‘炁’的阻碍,是‘炁’的燃料?”
“是‘活的炁’。”墨衡突然笑了。他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红光,扫描出更深层的数据——玉液丝里除了星髓能量,还有微生物分泌的酶,“这些酶在分解粪肥时,会产生一种‘生物炁’,和你们体内的‘肝神炁’是同频的。”他指向稻田,“你们闻闻看。”
众人深吸一口气。风里飘来的不仅是粪肥的酸香,还有一种清冽的、类似松针的气味——那是微生物分解有机物时释放的“生物炁”。
“这就是观测者的‘修行’。”金书媛的声音里带着叹息,“他们把‘生存’变成了‘修炼’,把‘劳作’变成了‘证道’。你们种的每一粒稻,都是在‘炼炁’;你们流的每一滴汗,都是在‘养神’。”
“那徐福说的‘斩三尸’呢?”藤原浩介突然问。
话音未落,星田中央的玉台突然裂开。半本《农政全书》残卷飘向空中,书页自动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三尸虫”,虫身缠着三条锁链,分别写着“贪”“嗔”“痴”。
“三尸是‘旧我’。”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玉台里传来,是徐福的意识残片,“你们不肯扔掉旧船、旧武器、旧规矩,这些‘贪嗔痴’就会变成锁链,捆住你们的‘炁’。”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甘,“你们以为种出好稻就能飞升?不,要先‘斩’了这些‘尸’,才能让‘炁’流通。”
“斩什么?”韩秀英轻声问。
“斩对‘产量’的执念。”徐福的声音说,“斩对‘效率’的贪婪。”他的手指指向稻田,“你们看,那株被虫蛀的稻苗——你们想用药剂杀死虫子,可虫子也是‘炁’的一部分。若能‘斩’了对‘完美稻穗’的执念,接受虫蛀的‘不完美’,你们的‘炁’反而会更壮大。”
藤原浩介愣住了。他望着那株被虫蛀的稻苗,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第一次种稻时,虫蛀的稻穗被他偷偷藏起来,煮了一锅“虫饭”——那锅饭的味道,比任何好稻都香。
“秀英姐。”他转头看向韩秀英,“明天……别打农药了。”
韩秀英笑了。她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那株被虫蛀的稻苗:“好。就让虫子吃点,咱们也省点药钱。”
林语的测雨器突然发出轻响。她望着星图,上面的“炁”值曲线开始变得平缓——不再有剧烈的起伏,而是像溪流般缓缓流淌。她调出《黄庭经》的内景图,发现肝神龙烟的形态也变了:原本狰狞的青面獠牙变得温和,龙烟的颜色从赤红转为青金,龙爪攥着的稻穗上,还停着一只蝴蝶。
“这是……‘斩三尸’后的变化?”她喃喃道。
“是‘活’的变化。”墨衡的声音里带着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