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白清夏刚换好鞋子,一扭头,突然发现阮月如正盘腿坐在洁白的床褥上,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了?”白清夏有些不明所以。
“夏姐,教我怎么和男生相处呗,呃,我指的是……以一个喜欢...
秋日的风裹着桂花香从街角卷过,吹动了夏一碗面门口那串铜铃,叮当一声,像是某种预兆。陆远秋站在操作台前,看着白清夏将新一批“霜降”配方的酱料封入玻璃罐,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她的手指微微发红,是长时间接触低温原料留下的痕迹,可她没喊累,也没停下。
“误差控制在±0.2c。”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微倦却明亮的脸,“比昨天又稳了一点。”
陆远秋点点头,打开一罐试样轻轻嗅了嗅。这一版的“霜降”少了些冷冽的锋利感,多了一丝陈年普洱般的回甘,仿佛初冬清晨屋檐下挂着的第一缕薄霜,清冷却不刺骨。“就是它了。”他说,“可以投入小批量生产。”
白清夏笑了,眼角弯成月牙:“我就知道你能懂。”
话音未落,店门被推开,阮月如提着保温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管永爱,手里还拎着两袋水果。“你们俩可真是铁打的身子。”阮月如把箱子放在桌上,“我刚从医院回来,给曹爽他妈的老邻居送了点补品??人家帮忙料理后事挺上心的,总得表示感谢。”
“辛苦你了。”白清夏接过袋子,放进冷藏柜。
管永爱叹了口气:“这世道啊,最难过的不是生死,是活着的人怎么继续走。曹爽那孩子……看着平静,可眼神空得很。”
陆远秋沉默片刻,低声说:“他已经答应我下周回学校复课。心理辅导也安排好了,教授那边也通融了他的实验进度。”
“能回来就好。”阮月如拍拍他肩,“人一旦停下来,就容易陷进去。”
正说着,手机震动。是曹爽发来的消息:【我在校门口,能上来坐会儿吗?】
陆远秋回了个“好”,转身对白清夏说:“我去接他。”
外面天色阴沉,云层压得低,像是要下雨。陆远秋刚走到理工北门,就看见曹爽站在梧桐树下,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卫衣,双手插兜,目光落在远处教学楼的窗台上。他比几天前瘦了一圈,下巴线条更sharp,但站姿不再佝偻,反而有种沉静的力量。
“来了。”陆远秋走近,递上一杯热奶茶。
曹爽接过,指尖微微发颤。“谢谢。”他轻声说,“今天去看了我妈的档案……社区帮我去办低保终止手续。她在医院最后签的字条还在,写着‘不要抢救’四个字。”他的声音很平,没有哭腔,却让人心口发紧。“她说医疗费太贵,别浪费钱。”
陆远秋喉咙一哽:“她爱你,所以不想拖累你。”
“可我宁愿被拖累!”曹爽突然抬高声音,随即又压下去,咬着牙,“我想给她花钱!想让她住最好的病房,吃最好的药!我不是没钱吗?我可以借!可以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