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
陆远秋静静听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也是在这里,曹爽蹲在宿舍楼下淋雨,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水泡烂的成绩单。那时他刚得知自己没能拿到保研资格,崩溃地觉得自己辜负了母亲的期望。陆远秋冒雨跑去找他,把他拖回寝室,逼着他喝姜汤,骂他“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自暴自弃,非得从家里赶来抽你”。
如今,那个曾经倔强到不肯低头的少年,终于学会了流泪。
“你永远不会变成他。”陆远秋坚定地说,“因为你比他勇敢得多。你敢面对痛苦,敢承担责任,敢为在乎的人拼尽全力。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曹爽闭上眼,泪水再次滑落。
第二天清晨,陆远秋回到夏一碗面时,白清夏已经在前厨忙碌。见到他疲惫的模样,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上面卧着一颗溏心蛋,香气扑鼻。
“吃点东西吧。”她轻声说。
陆远秋坐下,默默吃了几口,忽然抬头:“我要请假几天,陪曹爽处理后事。”
白清夏点头:“我已经跟阮月如说了,生产的事我会盯紧,你放心去。”
“谢谢你。”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激。
“不用谢。”她笑了笑,“他是你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家人。”
中午时分,管永爱带着花圈赶到殡仪馆,阮月如也请了假一同前来。灵堂布置得很简单,黑白照片中的女人面容慈祥,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曹爽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遗像前,神情麻木。
“阿姨……”白清夏走上前,将一束白菊轻轻放在供桌上,低声说,“谢谢您养出了这么好的儿子。”
曹爽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阮月如握住他的手:“我们都陪着你。”
那一晚,众人守夜至凌晨。蜡烛摇曳,纸灰飞扬,屋外冷风呼啸。曹爽终于开口,讲起了童年往事??母亲如何省下早餐钱给他买课外书,如何在他发烧时背着他走三公里去医院,如何在除夕夜一边包饺子一边哼歌哄他入睡……
说到动情处,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陆远秋靠在墙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人生中最深刻的羁绊,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些琐碎却温暖的日常。它们悄无声息地编织成网,将我们牢牢护住,哪怕世界崩塌,也不至于坠入深渊。
三天后,葬礼结束。曹爽独自留在墓园,久久不愿离去。陆远秋陪在他身边,递上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以后怎么办?”他问。
曹爽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平静:“继续活着,好好活。”
陆远秋侧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不再迷茫,反而透出一种历经淬炼后的清明。
“等公司正式运营,我打算成立一个助学基金。”曹爽忽然说,“专门资助像我这样的学生,不让任何人因为经济问题放弃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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