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很难看,但人好好的。
两个人都无形猛松了一口气。
寒暄几句,游辞盈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师哥一反常态,留下来参观虞婳的办公室,到处看看,眼底却没有嫉妒,似乎是满足。
这是师哥之前都没有能到达的高度。
虞婳不忍心,也任他看。
而且他状态越看越差,感觉已经时日无多。
看了好久,师哥才坐下来,和她说:
“一直没能来谢谢你,我病了之后,只有你给我打钱,那十万块钱我撑了有一段时间,把最难的日子过了,我妻子跑了,岳父岳母也数落我,爸妈也没钱,朋友敬而远之,反而是你帮了我。”
虞婳倒没想到他现了是她打的钱,但现在好像并没有帮到他逆转局面,她有些许五味杂陈,还是稍有些木地安慰对方:“以后会好的。”
师哥没说什么,只笑说:“好。”
虞婳余光却看见了师哥袖子上的血迹,她视线一凝。
师哥缅怀着往事:“你说咱们以前争一作,争成果署名,争实验室,那时候日子多鲜活。”
虞婳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是……”
师哥认真看着她,消瘦狭长的眼睛很像鹰隼,有凌厉凶感,但他看虞婳的眼神却慈和:
“这样聊天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我清楚我自己的情况,小虞,祝你前程似锦。”
对方踉跄着,起身要走。
虞婳下意识叫住他:“师哥。”
但对方回头,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对方明显已经是无力回天,几乎等死的状态,再说什么等他病好一起,都是一种刺伤。
她斟酌再三只能说一句:“祝你如愿以偿。”
对方笑着,露出一点小虎牙,令虞婳想到周尔襟,也令她想到师哥风华正茂意气风的时候。
男人好像真的有点开心,和她说:“我已经如愿了。”
好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争执,没有恶语相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