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静莲端着茶提醒她,
“在研究所一直加班,等老了你就根本想不起干了什么,度了蜜月,你老了还能想起这段时间的珍贵。”
虞婳看了周尔襟一眼,又乖乖同郭静莲说:“知道了。”
周尔襟抬手为郭静莲添茶。
郭静莲开口继续:“在研究所被人针对,我一直没给你出头,你怎么想?”
虞婳也坦诚:“如果都独立了还经常要您出马,那其实还不算独立。”
“你把你大师姐都斗走了,全所上下都知道你逼她停职半个月,现在又把人逼辞职了,全都说你赶尽杀绝没良心。”
郭静莲却慢悠悠说。
虞婳有意问:“您也相信吗?”
郭静莲提醒她:“外面是这么说的。”
所以老师只是提醒她,外面风言风语多。
虞婳颔:“我明白了,我尽量解决。”
郭静莲的手机忽然在木桌上震动,格外响。
她看了虞婳一眼,扶着沙站起来,拿起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虞婳为她指路:“老师,露台在这边。”
郭静莲点点头,往露台走,胖胖的身体穿着一条很体面的丝绸礼服裙,背影像是一只晒融的泡芙,站在露台上,头上银丝都渡阳光的金色。
但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等虞婳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看见周尔襟大步大步往露台冲。
虞婳一回头,看见刚刚还好好的老师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立刻起身,跑向郭静莲,跪下来先大声呼唤,看郭静莲是否有反应:“老师,老师!”
同时她手在郭静莲身上慌乱找心脏病的药瓶,翻到了她马上把药塞进郭静莲嘴里。
老师浮肿的身体微凉。
周尔襟已经找到人拿酒店的临时担架,为酒宴准备的应急医生判断过郭静莲情况后,让人几个人合力将郭静莲抬上去。
附近不远就有医院,直接送医比等救护车来要快。
所幸郭静莲微微睁了一下眼,对虞婳很轻抬抬手,示意没事,但虞婳深知老师一年前经历过心梗的生死关,此刻紧握着郭静莲的手不敢松。
以最快度赶到医院,医生马上对郭静莲进行急救。
幸好没多久,郭静莲就脱离危险,虞婳一直站在旁边,生怕出任何意外。
过了会儿,稍微恢复点力气的郭静莲冲她招了招手。
虞婳马上在病床前弯下腰,耳朵靠近郭静莲的嘴。
却听见郭静莲断断续续地虚弱说:“不要和外人说我今天的事,我倒了,别人就真欺负你了。”
老人的手轻扯了扯她洁白的婚礼礼服,缎面的柔顺质感抚过苍老掌心,似人生的两个大关忽然对面开门,喜气同死气相碰,郭静莲又轻轻松开。
虞婳的眼泪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却强忍泪水,镇定得一丝不乱地说:
“那我和所里提您需要去澳洲修养一段时间,放松身心。”
郭静莲面色黄,轻轻点头。
不欲让郭静莲更费力气,虞婳替她掖好被子,示意她休息。
郭静莲的女儿冲进来,看见虞婳周尔襟甚至都还穿着礼服,一时间惊愕,却意识到母亲参加的就是这个学生的婚礼。
母亲最倚重的学生。
郭静莲的女儿立刻说:“真是不好意思,妈妈最近经常这样,是情绪起伏太大了,平心静气就好了。”
她握住虞婳的手:“还没祝你们新婚快乐,你们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快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妈妈没事的,刚刚听医生说没有大问题。”
虞婳却看着病床上的郭静莲,忽然有一只温暖大手握住她的薄肩,替她处理:
“好,这边就麻烦您照顾,我们先回去收拾残局,等事情完了就过来。”
对方当然是马上答应:“好。”
游辞盈也赶过来了,看见躺在床上的郭静莲,整个人像一摊黄油一样摊开了,不是胖更像没有生命力的浮肿。
她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