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玲噗嗤对宋小军乐了:“好好的,咱们买那玩意儿干啥?不当吃不当喝的,又不下蛋。”她在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份凝重。
宋小军没有回应白玲的话,仍然低着头,粗鲁地推开自己手上的蛤蜊油。
白玲顿了顿,也低头,继续挑血痂,只是这次她的动作慢了很多,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是干了的泪痕。
屋子里安静极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旷野上的风还在呜呜盘旋,不断地扑打在玻璃窗上,让这间小屋变成了寒风的海洋中一只颠簸的小船。
白玲刚刚准备把针收到小盒子里,突然又发现宋小军左手的袖口破了一点,她就手穿好了线,拉过宋小军的手,开始缝补起来。
她一边缝,一边说:“真要买,不如换床新棉花被。冬天盖着也暖和些。”
宋小军仍然没接话。
那几根细瘦的烟囱还在吐白烟,没日没夜地,像要把整个冬天的寒气都一起吸进去,然后再呕出来。
白烟被雪国清冷的月光照成银色,像条通往远方的路。
(完)
2025年4月9日18:1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