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西迁路线图研究,地上还散落着好几本史料书,连午饭都忘了吃。我催了好几次,你们才愿意停下来,结果随便吃了点外卖,又接着讨论了一下午。”
姜柏宸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递给呵呵,眼里满是感激:“那时候确实急,离演出越来越近,我却总觉得自己没抓住沈知远的核心——总觉得他的‘执着’演得太表面,不够深入人心。还好有白露在,每次我找不到感觉的时候,她都能帮我分析角色,甚至比我还了解沈知远。有一次我们聊到‘沈知远为什么愿意为了典籍牺牲自己’,我总觉得是‘大义’,她说不是,她跟我说‘沈知远不是不怕死,而是比起死,他更怕这些承载着民族文化的典籍消失,怕后人再也看不到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让我找到了角色的根。”
白露轻轻靠在姜柏宸的肩膀上,头发蹭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她轻声补充道:“其实我也是从你的表演里找到灵感的。你第一次试演‘典籍遭劫’那场戏,被劫匪推倒在地,却依旧死死抱着箱子不肯松手的时候,眼里的绝望和坚定特别真实,我当时就想‘对,沈知远就应该是这样的’。后来我们一起查资料,看了好多关于国立北平图书馆西迁的纪录片,还去图书馆找了当年学者的日记,一点点琢磨沈知远的心理,才慢慢把这个角色立起来。”
房间里,林星婉手机里播放的钢琴曲还在缓缓流淌,轻柔的旋律像溪水一样漫过每个人的心底。投影仪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着——从排练时的忙碌与较真,到演出时的精彩与投入,再到后台的庆贺与感动,每一个片段都像是一颗圆润的珍珠,被时光串成了一条珍贵的项链,记录着这段难忘的时光。呵呵和林星婉一边吃着清甜的葡萄,一边跟着画面回忆当时的场景,时不时发出“原来这段花絮是这么拍的”“当时我还在后台紧张得手抖,生怕出什么差错”的感叹;姜柏宸和白露则靠在一起,偶尔小声聊着演出时的小细节,偶尔相视一笑,眼里的甜蜜像要溢出来,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葡萄的清香和爱情的甜意。
窗外的夜色已经深到极致,京都的街灯大多已经熄灭,只有远处高楼顶端的航空灯还在一闪一闪,像黑夜里孤独的星星。房间里的暖黄色落地灯却依旧明亮,柔和的光线映着四人的身影,也映着满室的温馨。茶几上,装葡萄的果盘里还剩下几颗,汽水的空罐整齐地摆在一旁,投影仪的光还在墙上闪烁着演出的画面。一切都那么美好,仿佛时间都愿意在这一刻停下脚步,让这份演出成功后的喜悦、朋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恋人之间藏在细节里的甜蜜,永远停留在这温暖的夜里,成为每个人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墙上的复古挂钟轻轻敲了十一下,金属指针在暖光下泛着淡金色,划过刻度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在为这热闹了一整晚的房间按下慢放键。投影仪里循环播放的演出花絮,终于停在谢幕那帧画面——姜柏宸牵着白露的手,两人弯腰鞠躬时,身后是观众席里漫天挥舞的灯牌,红的、蓝的、粉的光点交织成星海,他嘴角的笑意里满是演出成功后的轻松,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舒展。
呵呵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生理性泪水,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指腹蹭过眼下的黑眼圈——今天从清晨排练到深夜演出,他举着相机跑前跑后,连午饭都是在侧台啃的三明治。“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皮都在打架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相机小心翼翼地塞进双肩包,拉上拉链时还特意按了按,生怕镜头磕到,“今天拍了快两百张照片,现在脑子都成浆糊了,只想躺到床上,沾着枕头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