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车门,一股混合着香火和草木的清凉气息就涌了进来,带着点雨后的湿润,瞬间驱散了车厢里的燥热。众人下了车,抬头就看见山门上方的“大兴善寺”匾额,黑底金字,在暮色中透着股庄重,匾额边缘还有几处细微的磕碰,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门口的石狮子比清真大寺的更显威严,蹲在汉白玉台基上,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鬃毛雕刻得根根分明,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千年古刹,连爪子下的绣球都透着股力量感。
“进去吧,”老周领着众人往里走,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嗒嗒”作响,“里面的天王殿刚上完漆,红得发亮,跟新的一样,晚上灯光一打,那颜色别提多正了,看着就喜庆。”
走进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开阔的庭院,地上铺着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能映出头顶的树影。几棵高大的银杏树矗立在院中,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树皮上还留着游人系的红布条,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像一串串小旗子。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跟人打招呼。庭院两侧的路灯是仿古的宫灯样式,灯罩上画着山水图,暖黄色的光笼罩着路面,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范成成一进院子就被天王殿吸引了,眼睛瞪得溜圆,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殿顶的琉璃瓦:“你们看这瓦当,是唐代的样式,上面的兽面纹多精致,鼻子眼睛都清清楚楚,比我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复制品清楚多了,这可是真家伙。”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对着瓦当照了又照,嘴里啧啧称奇,头都快贴到屋檐上了。
郑楷举着相机四处找角度,镜头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继续寻找最佳位置。镜头对准天王殿的飞檐,那里挂着几串风铃,铜制的铃舌在夜风中轻轻碰撞,发出“叮铃”的轻响,像一串清脆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呵呵,快过来看,”他招呼道,声音里带着点兴奋,“这飞檐上的角兽在灯光下特别有立体感,你看那尾巴翘的,跟要飞起来似的,拍出来肯定好看,绝对能当封面。”
呵呵跑过去,帆布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举起相机跟他并排拍摄,手指在快门键上按个不停:“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拍更好,能把整个殿顶都框进去,还能拍到后面的大雄宝殿一角,有层次感,显得更有深度。”她把相机屏幕转向郑楷,照片里飞檐的曲线和远处的殿顶形成了完美的呼应。
雨琪和白露则被庭院角落里的石雕吸引了,那是尊唐代的石佛头像,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眉眼间的慈悲,嘴角微微上扬,像在对着世人微笑。雨琪蹲在石像前,裙摆铺在地上,借着手机的光仔细看着,手指在空气中模仿着石像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