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刻着“曼陀罗萃取液”;而8号瓶里的透明液体上,一片小小的甘草叶正静静漂浮着——这两个数字正好对应着婉卿的生日八月四日,以及剧本里反复提到的“最高级剧毒等级Ⅻ”。“这手链是陈敬之送给婉卿的生日礼物,”她忽然想起剧本里的细节描写,“婉卿总说‘十二味药材,十二种思念’,原来每个药瓶里都藏着一句情话。”她晃了晃5号瓶,里面的液体晃动着,露出瓶壁上刻着的“当归”二字。
李辰握着那把道具手术刀走在最后,刀身偶尔碰撞管壁,发出的“咚、咚”声竟与之前敲击青铜门的频率完全一致,间隔精准到0.83秒。在管道尽头的第七米处,他的手电光突然被一道金属反光刺痛了眼——管壁上有个刀鞘形状的凹槽,凹槽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样,与手术刀刀柄上的花纹完美契合。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术刀缓缓插进凹槽,刀身没入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机械锁扣被打开了。紧接着,一股暖黄的光线涌了进来,混着泥土的腥气与曼陀罗的清香,瞬间驱散了管道内的阴冷。
出口外是片精心布置的仿民国后院场景,青砖铺就的小径被磨得光滑温润,两侧种着的仿真曼陀罗开得正盛,紫色的花瓣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微光,连花蕊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最中央的老槐树下,一块青石碑静静矗立着,碑上“陈敬之与婉卿之墓”几个字是用隶书刻成的,笔锋沉稳,却在“婉卿”二字的最后一笔处,有着明显的颤抖痕迹。碑前的石台上,一本泛黄的线装日记正躺在那里,封面的牛皮纸已经开裂,用红绳系着的书脊也松动了几处。
周申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纸页发出“沙沙”的脆响,像是承载不住太多的岁月。第一页的字迹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笔锋跳跃:“1943年8月15日,与婉卿在后院种下曼陀罗,她蹲在泥土里,裙摆沾了草屑,却笑得比阳光还亮。她说,等明年花开时,就嫁给我。”字迹旁边,还画着个简单的曼陀罗花苞,线条稚嫩却充满期待。他一页页往后翻,最后一页的字迹却颤抖得厉害,墨水晕染成大片黑斑,几乎看不清笔画:“1947年8月15日,曼陀罗又开了,紫色的花海像当年一样好看,可她再也看不到了。”日记里夹着张折叠整齐的心电图图纸,展开来,上面的波形是平稳的窦性心律,旁边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这是我为她画的最后一幅心跳图,用思念当画笔,却画不出她生前的万分之一。”
沙易正举着激光笔走到石碑后,光束照在刻满星图的石面上,那些凹刻的星轨突然亮起淡淡的荧光。紧接着,一段全息影像在石碑前缓缓浮现——穿白大褂的陈敬之正温柔地给婉卿戴上听诊器,两人身后的药房时钟指针清晰地指向19:45。婉卿笑着,眼角的梨涡里像盛着星光:“敬之,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开家小药房,只种甘草,不种曼陀罗,好不好?”影像渐渐模糊,最后定格在陈敬之的背影上,他站在病床前,手里握着记录心电图的钢笔,监护仪的波形从紊乱的室颤逐渐拉成一条直线,时间赫然停在19:47。
“原来这才是真结局,”白露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手里的除颤仪模型按钮被她按得发烫,“陈敬之从来没放弃抢救,他用自己的方式,让婉卿活在了这个剧本里,永远不会离开。”她的目光扫过石碑旁的泥土,忽然注意到一处地面的颜色比周围略深。用手刨开浮土,一个小小的铁皮时间胶囊露了出来,打开胶囊,里面的报纸已经泛黄发脆,头版头条的标题赫然是“同仁医院医生陈敬之,研制出曼陀罗解毒剂,挽救百人性命”,报纸的边缘还粘着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与管道里发现的那片纹路完全相同。
雨琪将“陈敬之”和“婉卿”的角色卡轻轻放在石碑前,两张卡的边缘像拼图般严丝合缝,卡面的曼陀罗图案在月光般的灯光下渐渐重合。拼出的完整花朵中央,一行烫金小字缓缓浮现:“最好的爱情,是活成你的模样。”她忽然明白了剧本名字的深意——《同仁医院1943》不仅是一个年份,更是“同心”的谐音,陈敬之与婉卿那颗紧紧相依的心,跨越了生死的界限,藏在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