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蝇草的花盆时现的,夹在盆底的缝隙里。”
叶片是捕蝇草没被烧焦的部分,上面用红绳系着个小小的纸卷。
李阳展开纸卷,是用炭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今天喂了它一只绿虫子,它咬我的手指了,有点痒下雨了,把它搬到窗边,它的叶片上沾了雨珠,像在哭赵叔叔说它能活很久,比竹子还久……”
纸卷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翻看了很多次。
李阳想起小林总对着捕蝇草说话的样子,突然明白那些看似单向的絮语,早就在叶片的开合里,长成了双向的牵挂。
“下去吧,”
他拍了拍小林的后背,“赵叔的火堆快灭了,去抢两根烤红薯。”
小林点点头,抱着陶盆站起来,走到楼梯口时又回头,指了指天边的星星:“李阳哥,你说它会不会变成星星?就像奶奶说的,好东西都会变成星星。”
李阳望着她的背影,没说话。
但他知道,有些存在从不会真正消失——它们会变成土壤里的养分,变成风中的种子,变成某个孩子口袋里悄悄攥紧的期待,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世界上。
楼下的火光渐渐暗下去,赵山河举着两根焦黑的红薯走过来,远远就喊:“快来吃!
再不吃就成炭了!”
东方嘉木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个金属零件,大概又在琢磨新的防护装置。
穿维藤的嫩芽在培育架上轻轻摇晃,星纹映着远处的灯火,像把碎掉的银河缝成了线。
李阳摸了摸口袋里的捕蝇草种子,又看了看培育架的方向,突然觉得,那些被称为“结束”
的时刻,或许都藏着新的开始。
就像此刻,晚风里除了焦味,还飘着穿维藤新叶的清香,和陶盆里湿润的泥土气息——那是生命正在悄悄扎根的味道。
夜色渐深,通玄司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像散落在人间的星星,温柔地照着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和正在悄然生长的希望。
(通玄司的夜灯刚亮起,赵山河就举着个铁皮桶冲进大厅,桶里的烤红薯香气漫了半条走廊)
赵山河:“小林!
快拿碗来!
最后两个没烤焦的,再慢一步就只剩炭渣了!”
小林抱着陶盆从楼梯跑下来,盆里的捕蝇草种子刚浇过水,土面上还冒着湿气:“赵叔别喊啦,种子刚种下就被你吓醒了。”
她踮脚够过桶里的红薯,指尖被烫得直甩,“李阳哥呢?刚才还看见他在培育室……”
(话音未落,李阳推着辆悬浮推车从侧门出来,车上摆着十几个玻璃罐,罐里的蚀空菌黏液正冒着泡泡)
李阳:“在这。
赵叔,火钳借我用下,这菌液得搅均匀了才能灭活。”
赵山河把火钳递过去,眼睛直瞅着玻璃罐:“这玩意儿真能彻底弄死?我瞅着它还在动呢。”
李阳用火钳搅动黏液,黑色的泡沫溅在罐壁上:“加了穿维藤的汁液,再过半小时就会凝固成块,到时候埋进后山当肥料。”
他瞥了眼小林怀里的陶盆,“土埋得太深了,种子会喘不过气。”
小林赶紧把盆凑过去:“这样呢?我怕它冷,就多盖了点土。”
(东方嘉木拿着个平板电脑走进来,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东方嘉木:“技术部刚来的,蚀空菌的基因链里检测出人为修改的痕迹,有一段和神之领域祭坛的能量场完全匹配。”
他把平板怼到赵山河眼前,“你看这组波动,是不是和上次在蚀时洞抓到的黑袍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赵山河眯着眼看了半天,猛一拍大腿:“就是这个!
当时我就觉得眼熟,这混蛋还跟我吹嘘‘能让植物啃石头’,原来是在研究这破菌!”
小林突然“呀”
了一声,指着陶盆:“它动了!
种子动了!”
众人凑过去,只见土面微微隆起,一颗嫩白的芽尖正顶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