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为他们引路,远处的培育室里,空间残片植物剩下的根须正在出微弱的银光,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李阳知道,这绝不是结束。
蚀时洞的裂缝可能还会再开,神之领域的祭坛还在运作,虚空之主的威胁也从未消失。
但他也知道,只要穿维藤还在生长,只要捕蝇草的种子能芽,只要身边还有这些愿意并肩作战的人,就总有办法。
毕竟,希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日复一日的守护里,藏在株株草木的生长里,藏在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从未放弃的坚持里。
这场战斗,还在继续。
而他们,也会继续走下去。
回到通玄司时,暮色已漫过檐角,将穿维藤新抽的嫩芽染成了暖橙色。
李阳蹲在培育架前,指尖沾着稀释的营养液,小心地滴在穿维藤的根须上——刚才为了拉他,几缕根须被裂缝的吸力扯得白,此刻正蔫蔫地贴在土壤里。
“疼不疼?”
他低声问,像在对一个会说话的孩子。
穿维藤的叶片轻轻颤了颤,星纹流淌过一道微光,落在他手背上,带着点痒意。
李阳笑了笑,把最后一点营养液推到根须旁,“等你长壮实了,可得把今天欠我的‘拉力’还回来。”
东方嘉木抱着个金属箱子走进来,箱子落地时出沉闷的响声。
“技术部拆了捕蝇草的焦叶,”
他打开箱盖,里面是片用特殊溶液浸泡的叶肉组织,在灯光下泛着透明的光泽,“检测出它的细胞里藏着‘共生印记’的能量残留,和你之前在蚀时洞遇到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李阳凑近看,溶液里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被揉碎的星星。
“这印记……”
他指尖悬在液面上方,光点立刻聚过来,在他指腹上轻轻跳动,“是世界树刻在它基因里的?”
“不止。”
东方嘉木调出全息图谱,指着其中一段螺旋结构,“这组基因序列和穿维藤的完全吻合,甚至和你体内的植生能量频率都对得上。
你们三个,像是用同一把钥匙打开的锁。”
李阳想起口袋里那颗捕蝇草种子,突然明白小蒲说的“没走”
是什么意思。
它不是留下了种子,是把自己拆成了最原始的生命密码,嵌进了能和它产生共鸣的存在里。
“小林呢?”
他问,刚才回来时没见到那个总跟着捕蝇草跑的小姑娘。
“在顶楼天台上。”
东方嘉木叹了口气,“抱着捕蝇草的残株不肯下来,说要等它‘醒过来’。”
李阳上顶楼时,晚风正卷着晚霞往西边跑。
小林坐在天台边缘,怀里抱着个小小的陶盆,焦黑的捕蝇草就放在盆里,旁边摆着三两颗晶莹的露珠——大概是她用叶片一点点收集的晨露。
“它不会醒了,对吗?”
小林的声音闷闷的,没回头,“就像后山那些枯萎的竹子,看上去还站着,根早就死了。”
李阳在她身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那颗硬壳种子,放在陶盆边:“你看这个。”
种子在暮色里泛着浅褐色的光,壳上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纹路,像片迷你的叶片,“它把自己种进了时间里,等春天一到,就会换个样子来看你。”
小林盯着种子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抹了把脸:“我知道。
就像我奶奶种的菊,秋天枯了,根却在土里偷偷长,来年冒出来的芽,看着不一样,其实还是那棵。”
她拿起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陶盆的土壤里,“我会好好浇水的。”
风里飘来淡淡的焦味,是赵山河在楼下烧蚀空菌的残体。
李阳探头往下看,后院的空地上燃着一小堆火,黑色的烟被风撕成碎片,赵山河正用长杆挑动火堆,嘴里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在骂神之领域的人。
“对了,”
小林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片干硬的叶片,“今天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