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槐花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像揣了块糖瓜粘,甜滋滋、黏糊糊的。
她知道,小年之后是除夕,除夕之后是春节,院里的热闹还没完呢,就像这锅里的汤,熬了又熬,滋味越来越浓。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就拎着两斤糖稀回来了,塑料袋里的糖稀黄澄澄的,像块凝固的蜂蜜。
“家人们看这糖稀!”
他举着手机拍,“熬得能当镜子照!
三大爷,您可别给熬糊了,不然灶王爷都嫌苦!”
“你少废话,”
三大爷接过糖稀,往锅里倒,“我当年熬的糖稀,能粘住苍蝇,现在这点活儿,小菜一碟。”
张奶奶已经和好了面,白花花的面团在案板上醒着,像块熟睡的云。
“槐花,过来帮我揉面,”
她拍了拍案板,“揉得越久越筋道,包糖稀的时候不容易漏。”
槐花伸出小手,按在面团上,面团软乎乎的,硌得手心痒。
“奶奶,这面像三大爷养的猫,看着乖,其实劲儿大。”
她边揉边说,面团在手下慢慢变得光滑,像块被驯服的玉。
傻柱在旁边劈柴,斧头“咚咚”
响,他时不时往灶房瞅一眼,生怕三大爷把糖稀熬糊了。
“三大爷,火别太大!”
他喊,“糖稀怕糊!”
“知道了知道了,”
三大爷不耐烦地应着,手里的勺子却不停地搅着糖稀,糖稀在锅里慢慢融化,变成琥珀色的糖浆,甜香飘满院,像撒了把糖。
周阳把李爷爷推到廊下晒太阳,李爷爷手里转着核桃,看着院里的热闹:“这糖稀味儿,跟我小时候闻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穷,只有小年才能吃上块糖瓜粘,揣在兜里舍不得吃,化了粘一手,还笑得像捡了宝。”
“爷爷,我给您留最大的一块!”
槐花从面团里抬起头喊。
“好,好,”
李爷爷笑着点头,“我等着。”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三大爷熬糖稀:“家人们看这手法!
顺时针搅三百圈,逆时针搅三百圈,三大爷说这叫‘阴阳调和’,熬出来的糖稀才够粘!”
“别瞎编,”
三大爷瞪他,“我这是怕糊锅!”
糖稀熬好时,变成了深琥珀色,用勺子舀起来,能拉出长长的丝,像金丝线。
三大爷把糖稀倒进盆里:“凉会儿,太烫包不住。”
张奶奶把醒好的面切成小块,擀成圆圆的面皮,像一张张小月亮。
“槐花,来包糖稀,”
她拿起一个面皮,“少放点儿,不然咬的时候烫嘴。”
槐花用小勺舀了点糖稀,放在面皮中间,小心翼翼地捏起来,结果糖稀从边上挤出来,粘了满手。
“它不听话!”
她噘着嘴,手却被糖稀粘住了,甩都甩不掉。
“慢点包,”
张奶奶笑着帮她擦手,“糖稀粘,得像给婴儿包襁褓似的,慢慢捏。”
傻柱凑过来看,拿起一个包好的糖瓜粘,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糖稀“滋”
地流出来,烫得他直哈气,却笑得开心:“甜!
真甜!
三大爷,您这手艺没退步啊!”
“那是,”
三大爷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是谁?老纪出马,一个顶俩!”
许大茂也拿起一个,举着手机边吃边说:“家人们看这糖丝!
能拉半米长!
甜得能把舌头粘住——三大爷,您这糖稀放了多少糖啊?”
“就放了半斤,”
三大爷说,“再多就齁了,灶王爷吃了也得骂街。”
包好的糖瓜粘摆在盘子里,个个圆滚滚的,像些小元宝。
槐花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糖稀慢慢融化,甜味从舌尖漫到嗓子眼里,像吞了口蜜,粘得牙齿都快粘在一起了,她却笑得眼睛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