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笑着应承:“都来都来,管够!”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院里走,踩着化雪的泥泞,脚步声“啪嗒啪嗒”
,像在打拍子。
槐花抱着布娃娃,走在中间,布娃娃的裙摆沾了点泥,她却毫不在意,时不时把娃娃举起来,让它“看”
天上的晚霞——晚霞红得像傻柱熬汤的辣椒油,把半边天都染透了。
“三大爷,您今天赚了多少?”
许大茂举着手机怼到三大爷面前,镜头里的三大爷正数着一沓毛票,手指沾着唾沫,一张一张捻得仔细。
“不多不少,够买二斤羊肉的,”
三大爷把钱揣进怀里的内兜,拍了拍,“比你直播打赏多。”
“嘿,您这是门缝里看人!”
许大茂不服气,点开手机后台,“看见没?今天打赏五十多呢,够买三斤!”
“那是网友可怜你,”
三大爷哼了声,“我这是凭本事赚的,不一样。”
周阳扛着工具箱走在后面,听见这话笑了:“都是辛苦钱,没啥不一样的。”
他转头问槐花,“布娃娃喜欢吗?要是嫌它衣裳脏了,让张奶奶给它缝件新的。”
“真的?”
槐花眼睛一亮,“能缝成老虎花纹的吗?像张奶奶做的布老虎那样。”
“能,”
张奶奶走在旁边,手里拎着空竹筐,“等过两天有空,咱用剩下的红布给它做件坎肩,再绣个‘福’字,保准好看。”
李爷爷的轮椅被周阳推着,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收音机里还在唱着戏,咿咿呀呀的,像在给这一路的热闹伴奏。
“今天这庙会,比年轻时逛的厂甸还热闹,”
他感慨道,“那时候物资紧,想买串糖葫芦都得排队,哪像现在,想吃啥有啥。”
“爷爷,厂甸是啥?”
槐花好奇地问。
“是老北京的庙会,”
李爷爷笑着说,“有卖风车的,有捏面人的,还有说书的,热闹着呢。
等你长大了,让你傻柱叔叔带你去逛逛。”
“我现在就想去!”
槐花拽着傻柱的衣角晃。
傻柱笑着刮她的鼻子:“现在天太冷,开春了再去,到时候给你买个最大的风车,比院里的葡萄架还高。”
说话间就到了院门口,傻柱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里的积雪化了大半,露出黑褐色的土地,像块没洗干净的布。
他指着厨房:“我先去生火,你们歇着,汤很快就好。”
“我帮你烧火!”
槐花丢下布娃娃就往厨房跑,布娃娃摔在地上,她也顾不上捡。
张奶奶赶紧捡起布娃娃,拍了拍上面的土:“这丫头,疯疯癫癫的。”
三大爷和许大茂还在为“谁赚得多”
拌嘴,三大爷说:“你那打赏是虚的,我这毛票是实的,能攥出水来!”
许大茂说:“虚的能换钱,你那毛票掉地上都没人捡!”
周阳把李爷爷推到廊下,转身去帮傻柱劈柴,斧头落在木头上,“咚咚”
响,像敲在鼓上。
李爷爷坐在轮椅上,看着这满院的烟火气,嘴角的笑就没停过,收音机里的戏文唱到高潮,他也跟着哼了两句,调子不准,却格外有滋味。
厨房很快就飘出了香味,比早上的羊骨汤更浓,还混着点当归的药香。
槐花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她脸蛋通红。
“傻柱叔叔,汤里放当归了吗?三大爷说放了暖身子。”
“放了放了,”
傻柱正在切萝卜,刀“当当”
地落在案板上,“还放了点黄芪,你张奶奶说这叫‘药膳’,喝了不生病。”
“那我要多喝两碗!”
槐花拍着小手,柴灰沾在脸上,像只小花猫。
张奶奶走进来,看见她这模样,笑着用围裙擦了擦她的脸:“你这是跟灶王爷比谁黑呢?快出去洗脸,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