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就只是段落,音乐素材需要有再现。
尾声,在晦暗如夜幕的低音持续中,节拍被拖长拖平,成为濒死之人最后的心跳曲线。
“.这世界上或许是不存在什么天国的,愿你命运中的的自由能战胜必然,愿你能真正见到尘世中的辉光。”
手腕徐徐挥舞节拍的范宁闭上双目,耳旁似乎回响着范辰巽,或文森特,在某一最后时刻的电话里面的寄语。
眼前的黑暗之中,他看到有透明发光的线条在流窜、游走、生长,许许多多,千头万绪,有的丰盈,有的枯萎,彼此盘绕交织如发辫。
他感到时空与时空正在接近,在此之前,在此之后,世界都绝无这样的视角,只有“正午”,才是完全意义上交汇重合的那一瞬。
站于小径分岔的路口,死寂或热烈的可能性皆有,道路编织交汇的逻辑之复杂,绝对超出了凡俗生物所能理解的范畴。
但诚如预感所料,主要的那么几缕可能性的分支,皆愚蠢而乖蹇,一如世界污秽不堪的表里如一。
复现“祛魅派”极力推崇的仪式,成为下一个受诅咒者;成为所谓“原教旨派”的圣灵之代言人,代替尘世里渴盼的民众做决定,再一次意义不明地重置世界;接受蛇与蛇的使徒关于“日落月升”的另一种异质的宏图
其一,或者数种。
这么比较起来,再另一种,特巡厅的精英主义路线和绝对管控计划,倒成了勉强“还是在这个世界里作考虑”的了?
“伟大,无需多言。”F先生为自己点上一支细长的香烟,一边欣赏并恭候着作品的终末时刻,一边扶稳礼帽仰看天空,“还有上面的这位阁下,姑且也算是一种胜利吧。”
“清点人数,对照条款,事后算账。”波格莱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