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还想她下一次回去送银子就必须如此。她的家人自然要顺从。”
谭公公都已经不在乎蔡药丞这个活着的下线了,自然也不会在乎玲儿这个死人。
可他却有旁的在乎。
“玲儿送白银……那你也不能说是与我有关。”
“是看不出,可若是玲儿的家人都觉得此事有异,那羽衣卫自然要好好查一查。结果这一查便发现,这宁和巷住着一位姓安的人家。这家人卖香却不做香,他们的家主一年四季几乎不在家。据说这家主在外跑买卖,他的祖上来自于南方叫谭溪的地方。本王记得那谭溪最甚出毒吧?”
“你竟然查到了这么深,当真是可怕。”此刻的谭公公已经奄奄一息,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心力憔悴。
“可怕?还行吧。只是本王没曾想到,谭公公竟然是个如此有气概之人。将姓改为了名,将家乡之名改成了姓,这是要好好祭奠你的家乡啊。只是你那便宜儿子安之阳,却已经将京都当做了家,将自己当做了京都人。”
“便宜儿子?你说什么?”
谭公公用尽了所有气力怒喊了一声,但很快就只剩下喘息的气了。
“不是吗?前日你被我们抓了,当你妻子得知后,昨日就将她的情夫,你儿子的亲生父亲唤回了你们在宁和巷的家。而且,你儿子已经改回了父姓,现在叫刘之阳。”
“刘?她怎敢?!”
这一声怒吼,击碎了谭公公的信念。
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的结果。
许久,当地牢的风都开始冷了,谭公公才开口。
“当初那人去南方在谭溪毒窝里选定我时,我只有八岁。我们那里的人靠下毒害人为生。我跟十几个孩子一同被她带回了京都,在这里经历了六年更严格的训练。我们原以为要在京都施展手脚,却不想最后说要进宫做太监。大伙谁愿意做这事,都想着以后有好日子过,有女人耍,有钱花。可拒绝一个,她就派人杀一个。到最后我怕了,也就应了。不过我跟那人谈了条件。那便是进宫之前,给我找个女人,然后生个带把的,让我有个后。虽然我没了根,可我的儿子要有根。”
说到此处,谭公公微微低了低头。
对他来说,这残缺终究是低人一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