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满朝之人,只有一个荣国公,心里计较着其他事情。
“活……抚司大人,你是说那一车金银就突然被带走了?便是你们追都追不着?”
那可是一万两黄金、五万两白银啊。
他派的那些人,虽然武力不是上乘,可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是绰绰有余?
再不济,这些镇抚司的人,总不能连追一追都做不到吧?
那厚重的一车东西,怎地就追不到了?
听到荣国公如此询问,那“活阎罗”转过身,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沉声说道。
“荣国公,难不成您是觉得镇抚司办事不力?”
“哦,老臣,本非此意。”
“那荣国公可是觉得与六皇子对打之人不堪一击?”
“这……老臣想来,在当街抢钱之人,应该并非什么入流之人吧?”
“入不入流不清楚。不过荣国公倒是可以问问宁国公。”
这“活阎罗”冷声怼得荣国公不敢乱言,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却有点懵了。
不仅是他,就是那边的宁国公也有点懵。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
“抚司大人这是何意?”
一直在上首看热闹的景帝,本来只是觉得心情舒畅。
现在听到这话,也是心中疑惑。
他与骆青松也在暗中眼神交流片刻。
可对方除了看出这个“活阎罗”并非瑾王以外,也是对他所言之事一无所知。
那“活阎罗”也不知是放开了,还是被宁国公和荣国公这两个老狐狸一脸懵的表情取悦了,演上瘾了,更是放松了几分。
他背着手,在这二人之间来回踱步,好似要看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
“宁国公不知?”他对着宁国公问了一句。
“不知。”宁国公心中火气郁结。
“荣国公也不知?”他又对着荣国公问了一句。
“不知。”荣国公更是火气直冲脑门。
可这“活阎罗”却好似根本不在意他们气不气,只晃晃悠悠地做思索状。
许久,在宁国公和荣国公都要忍不住手撕了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时。
他才终于好像是得到了某种答案一样。
不过他却不是对着这两人,只对着景帝抱拳行礼道。
“禀陛下,我们赶到时,六皇子受了些伤,他那个侧妃也受了点惊吓,不过都死不了。那些金银被一部分黑衣人带走了,没有追到。剩下的黑衣人我们抓住了几个。其中有个领头的摘下蒙面,正是宁国公府的小世子,宁国公的独孙萧随林!”
话音落下,未等景帝开口,就听到宁国公毫无端持之态地厉喝一声。
“你说什么?!”
此刻的宁国公,若不是那拐棍撑着,怕是都要直接跳起来了。
“宁国公,这还是上朝呢,怎地年纪大了就没了规矩?!”
景帝虽然冷声提醒着,可若不是强压着嘴角,他怕是都要笑出声了。
要说这萧家,可真是恶事做绝。
早年间,宁国公的父亲老国公与发妻育有嫡子宁国公萧琼河和太后萧琼英。
后来,发妻因生育伤了身子,老国公便又纳妾生子。
哪曾想,这妾室每生一个儿子便夭折一个,每生一个女儿便疯癫一个。
个中缘由,无人知晓。
老国公自然怀疑是发妻与这两个嫡子暗中作祟。
可待他查出真相时,已病入膏肓,为了宁国公府的荣耀,只能隐忍不发。
后来,宁国公将家业发扬光大,还把太后嫁给了先帝,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报应来得极快。
太后连生几子皆夭折,最终仅留下永宁长公主。
宁国公亦是如此,与正妻、妾室生了不少子女,却仅有一个儿子萧贵全,且此子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