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一想,骆青松这老狐狸平日里对那臭小子横竖看不顺眼,如今竟如此强势地护着,景帝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暖意。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的百官也算听明白了。
景国的军事武力,宁国公占了十分之三,荣国公占了十分之二,庄国公占了十分之一,忠勇侯占了十分之二,瑾王占了十分之一,其余的则被其他侯爵将军瓜分。
原本宁国公、荣国公和忠勇侯都是能分庭抗礼之人。
可这么多年,忠勇侯和庄国公始终站在景帝这边,只效忠天子,从不拉帮结派,更不与他人同流合污。
如今,骆青松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以后忠勇侯和庄国公便与瑾王同为一体了。
即便之前瑾王成婚,不少人已有此猜测,可今日实打实地听到,而且是如此光明正大地宣告,他们心中还是一惊。
且不论景帝会不会多想,便是宁国公和荣国公以后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毕竟以前他们欺压瑾王,是看他没有背景,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果然,有心人瞧去,已看到宁国公与荣国公在眼神交流。
若是这景国天下分为三分,那他们二人都占不了多少便宜,可若是他们依照常规先联手……
宁国公与荣国公正在用眼神交流,这边的忠勇侯终于将那个弱鸡官员放了下来。
“咳咳咳,呜——”
骆青松这习武之人的手劲可真大,那官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个马前卒,这么一会儿,已经快要没气了。
如今呼吸到新鲜空气,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咳着,就差小便失禁了。
“忠勇侯,你也莫要如此焦躁,这谁与六皇子起了冲突,大伙也只是理智地推理一番,这不就想到瑾王了嘛。”眼神交流有了答案的宁国公首先沉声开口。
这时,即便荣国公再不想把六皇子拉下水,也不得不因时制宜,先做退让。
“宁国公所言有理,这瑾王平日里是什么德行大伙都清楚。他可是当街斩了亲叔祖父之人,与这个皇兄之间又有什么做不出的呢?只是可怜了我那外孙,本就是心性纯良之人,却招惹了这无端之祸……”
如此说着,荣国公竟还抹了两滴眼泪下来。
景帝抬眼望去,心中暗忖:这老狐狸,当真是奸猾至极!既要与宁国公合谋,将阿景拖入泥潭,又想趁机拉他那好外孙老六一把,演起戏来,那叫一个兢兢业业,入木三分。
唉,说起来,当年斩了他叔父那档子事,也怪他。
阿景所为,正是他多年来想做,却碍于孝道,一直未能付诸行动之事。
就因那一次露面,那小子便被冠上了斩杀亲叔祖父的恶名。
也正是那一次,他成立了镇抚司,让那小子行事时戴上面具,好遮挡一二。
可谁承想,这“活阎罗”的恶名愈发响亮不说,那小子背的黑锅,却是一点儿也没少啊!
景帝正这般想着,骆青松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开腔,火力全开地怼了起来。
“你们如此信口雌黄,可有证据说是瑾王所为?”
“上了战场,抓俘虏还讲究个验明正身呢,怎的,瑾王这就被你们轻易扣上黑锅了?”
“来,谁说是瑾王干的,便上前来与本侯理论理论。”
“我保证不动手,咱们就用嘴皮子较量较量,看看这真相,到底能不能说得清。”
“怎么,没人敢上前来?”
“我那女婿被你们泼脏水的时候,你们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白大人?周大人?李大人?”
“来呀,你们亲眼看到瑾王杀人了?放火了?来,辩上一辩啊……”
这骆青松,虽说是武将出身,却是文武双全。
论武功,他不在话下;论嘴皮子,那也是利索得很,丝毫不逊色于文臣。
这不,他是越战越勇,那些刚才还叽叽喳喳往瑾王身上泼脏水的官员,此刻都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