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随意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风间琉璃的话。他脸上那“小恶魔”般的笑容依旧挂着,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彻底的、令人心寒的漠然。
“做什么?”他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风间琉璃,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他踱步到案几旁,俯视着那两个渐渐开始蒸发、字迹变得模糊的词,伸出食指,极其随意地在“蛇歧”和“鬼”两个字上面重重地各点了一下。
“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鬼’……”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疏离,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冰冷事实,“都和我没有半分利害关系。”他抬起头,迎上风间琉璃锐利的目光,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仇恨,没有同情,只有一种俯瞰蚁群争斗般的、纯粹的漠视,“他们的战争,死的都是日本人。死一个,死一百个,死一万个……”他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态,“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心疼?”
这赤裸裸的、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宣言,并没有引起风间琉璃的反感,相反,他对男孩的想法更加好奇了。
“不过呢,”男孩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带着探究和期待的狡黠笑容:“这场战争,我确实想从中得到点东西。”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充满诱惑,如同魔鬼在低语:“可惜啊,你楼下的那个女孩……”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玩味的怜悯,“那个叫樱井小暮的经理?她很漂亮,也很努力,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但是——”
男孩直起身,摇了摇头,脸上的惋惜表情虚伪得令人发指:“她没有那个能力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她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欠奉。”
听到樱井小暮的名字时,风间琉璃心略微一沉,面前这个家伙看上去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恐怕他们两个之间已经爆发过冲突了。
“所以,我只能自己上来找了。”他伸出手指,极其随意地轻轻指了指风间琉璃的胸口——并非心脏的位置,而是象征着他力量核心的某处。
“找一个……”男孩的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充满兴奋弧度的笑容,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告:
“真正值得我下注,玩这一局的——人!”
“而你,风间琉璃……”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对方,“你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意思?”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风间琉璃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妖异地向上勾起。那笑容里,没有温度,没有愤怒,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如同深渊本身般的……兴味。
“呵……”一声冰冷到极致的轻笑从他喉间逸出,如同毒蛇吐信,“疯子。”
他微微歪头,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天真的、却又无比邪恶的认同感,目光如同粘稠的蛛网,紧紧缠绕着男孩:“真巧啊……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呢。”
他向前踏出一步,华美的戏服下摆拂过洁净的榻榻米,无声无息。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危险的气息——一个是妖异冰冷的深渊,一个是混不吝的、燃烧的虚无。
“那么……”风间琉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充满病态兴奋的颤音,“一个疯子和另一个疯子,进行一场足够有趣的游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的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沉睡的火山被彻底点燃,喷涌出毁灭与新生的熔岩。他不再掩饰,不再伪装,属于“龙王”的那份疯狂与傲慢在此刻展露无遗!
男孩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疯狂光芒,脸上那抹“小恶魔”般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纯粹和愉悦。他像是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男孩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清朗的少年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风间琉璃妖异的笑容收敛了一丝,但眼底的兴味却更浓,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致命的压迫感,“在这场你精心挑选的战争赌局里,你到底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