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上了一丝慵懒的兴味,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那么……你想要的赌局,是什么样的?”他宽大的袖袍纹丝未动,整个人却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那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锁定了男孩。
男孩站在案几旁,沐浴在纸灯笼柔和的光晕下,清秀的脸上那抹“小恶魔”般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与残忍。他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
“赌钱?”他嗤笑一声,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太无聊了。一堆纸片换来换去,像小孩子过家家。”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紫檀木案几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风间琉璃,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真正的刺激,赌的应该是……命!”
“命?”风间琉璃的眉梢极其细微地挑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如同在复述一个平常的词汇。
“对!命!”男孩的语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亢奋,“一条命,够刺激吗?或许吧。但那还不够大!”他猛地直起身,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空间,整个大阪,乃至整个世界,脸上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对宏大叙事的渴望,“真正的豪赌,还得是一场……战争!”
“战争?”风间琉璃终于笑了出来。那笑声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清脆悦耳,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妖异和了然。他缓缓站起身,华美繁复的戏服随着动作流淌着梦幻的光泽,宽大的袖袍垂落。他踱步到男孩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微微低头,那张绝美的脸庞靠近男孩,吐气如兰,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审视:“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战争?”
男孩面对这迫近的绝世容颜和无形威压,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笑得更加肆意。他同样微微前倾,几乎与风间琉璃鼻尖相对,眼神里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战争?”他拖长了音调,随即露出一个狡黠到极点的笑容,“早就开始了啊。”
风间琉璃眼中那妖异的笑意瞬间凝固,化为一丝真正的错愕和冰冷的警惕。战争……已经开始?
男孩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极其随意地蘸了一下案几上那杯被他嫌弃的清酒。冰凉的酒液沾染在他白皙的指尖。
然后,在风间琉璃锐利如刀的注视下,男孩俯身,就用那根蘸着清酒的手指,在光滑如镜的紫檀木案几上,缓慢而清晰地——写下了两个词。
第一个词:蛇歧。
第二个词:鬼。
清酒的痕迹在深色的案几上留下湿润的印迹,“蛇歧……鬼……”风间琉璃低声念出这两个字,所有线索瞬间串联!
蛇歧八家!猛鬼众!
长久以来盘踞在日本阴影下的双生子,流淌着同样血脉却誓死相争的死敌!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早已汹涌澎湃。卡塞尔学院的介入……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橘政宗那个老狐狸……他几乎能听到对方在家族会议上,用那沉稳而充满煽动性的声音说出那句话:
“是时候用一次战争来彻底终结猛鬼众了!”
是的!如果他是橘政宗,也必然如此!这场战争,根本无需他风间琉璃去“想要”,它早已在酝酿,在发酵,只差一个引爆点!而这个引爆点……似乎已经迫在眉睫!
风间琉璃猛地抬头,:“所以……你是想押注到‘鬼’这一边?”他指的是猛鬼众。这是最直接的猜测,这个神秘的男孩,毕竟他是来到这里寻找自己。
男孩看着他,脸上那抹笑容依旧灿烂,却缓缓地、带着一种戏谑的笃定——摇了摇头。
风间琉璃的眉头深深蹙起。不是猛鬼众?难道……他眼中的警惕更甚,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那么……是‘蛇歧八家’?”如果男孩想要帮助蛇歧八家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来找自己,直接引导蛇歧八家的队伍来到这里就行了。
男孩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如同盛开的罂粟,美丽而危险。他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坐收渔利?还是……”
男孩却像是厌倦了这种猜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