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事情无需,也不能和安德烈主教说,人们对宗主教希拉克略经常教导他一些只应当由教士学习的东西,一向颇有微词,只不过看在多数都是皮毛般的粗浅东西,才当做老师对学生的偏爱——毕竟塞萨尔成为希拉克略的学生在前,被选中“蒙恩”在后——何况宗主教的另一个学生是国王,虽然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很多,但肯定不在药草上。
骑士们偶尔也会用烧红的刀剑,烈酒和灌-肠等方式给同伴解除病痛,若是深究,会有麻烦,但基本上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但说到采集药材,提炼药液,能做这种事情的除了教士,就只有巫师(不分男女)和魔鬼。
塞萨尔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去测试安德烈主教的信仰是否已经超过了他对国王的忠诚,对宗主教的顺服,只是有件事情,在老师已经陷入昏迷的时候,只能请安德烈主教为他做。
“什么?”安德烈主教露出的神情顿时让塞萨尔知道这件事情进行的可能并不那么顺利:“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疟疾而已,”他重复道:“虽然那个……‘致死率’,也就是说它或许会带来死亡,但那又如何呢,这座城市,不,无论什么地方,人们都在持续不断地死去,因为各种原因,而这里就更多了——
我倒觉得,”他谴责地看了塞萨尔一眼:“您现在更应该担忧的是您老师的身体,快派人,或是亲自去亚拉萨路,去阿卡,去塞浦路斯,去君士坦丁堡,向那里的教会请来更强大更虔诚的教士,叫他们为您的老师,我们的领袖祈祷,上帝保佑——如果只是疟疾……”
“我会的,但现在如果继续放任瘟疫肆虐……”
“瘟疫,哪里来的瘟疫,年轻人,”安德烈主教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只是发热,拉肚子罢了,每天都有那么几个,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受了魔鬼的怂恿,将地狱的种子带入了这里呢?若是他们坚贞,身在圣诞之处,如何不能支撑过去?
若是他们死了,那么我们只能说他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塞萨尔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不该提出致死率这个词,安德烈主教显然是信了的,或许他只是相信希拉克略的学生,认为宗主教曾经对此有过研究,又或是在军队里的时候搜集了资料,但他信了,比不信更糟。
他根本不在意这里民众的性命,尤其是死亡的人数如此之少的时候,伯利恒现在有那么多人,哪怕死掉十分之一也不会有人瞩目。
安德烈主教甚至不认为自己和自己的骑士会染病,他和许多尚未大难临头的人有着一样的想法——自己必然会是幸运的那个,灾厄不会莫名其妙地降临在自己头上。
塞萨尔捏了捏拳头,他有骑士和仆从,可以去敲伯利恒城中每座旅馆或是收容了朝圣者的民居,但这样做,无疑会引起恐慌,也就是安德烈主教一口回绝的原因之一,虽然伯利恒的领主是塞萨尔,在宗教方面,因为宗主教的倒下,负责人毫无疑问是他。
哪怕塞萨尔已经提议,叫教士们以圣哲罗姆的名义去向病人赐福——这是影响最小也是最隐蔽的方法,安德烈主教也不愿意,这些教士,特别是得到了“赐受”的那些,都应当在这个紧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