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伞盖,挨挨挤挤,青翠欲滴!
风吹过,碧波荡漾,哪里是半亩?足足能覆盖一亩多地!
阳光透过砬子边缘的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光柱。
正好照亮其中一片,地垄间黑油油的泥土上,隐约可见破土而出或半露的白色鳞茎——那才是真正的宝贝!
“妈爷姥姥……”
二埋汰看直了眼,手里的砍刀差点掉地上,“…这…这也忒多了!”
“动手!”
陈光阳的声音带着按捺不住的颤抖,眼睛里冒光:
“都仔细着点!
别把那些小疙瘩挖烂了!
看准了根儿,慢慢抠!
狗剩三狗子,你撑麻袋口!
二埋汰,跟着我,咱们从外往里,一点点捋!”
陈光阳率先把枪往旁边一棵大松树上一靠,抄起小铁锹,蹲下身。
锹尖儿小心地贴着贝母苗子的根部插下去,手臂一较劲儿,“噗”
一声,带起一蓬黑土,手腕子往上一撬!
连根带茎,几颗鼓囊囊、圆溜溜、拇指大小的洁白鳞茎就露了出来,裹着新鲜的泥!
陈光阳手指头麻利地一扒拉,抖掉泥坨,往旁边三狗子撑开的麻袋口里一扔,动作行云流水!
“捡着了!”
陈光阳低吼一声,像是打响了令枪。
二埋汰也赶紧找位置开挖,兴奋得脸膛通红。
寂静的深沟里,只剩下铁锹掘土的“噗噗”
声、贝母茎叶被拨动的“唰啦”
声,还有三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三个大小伙子忙活了一宿,足足装了一车贝母!
仔细一看,得他妈六百斤左右。
这可是小六千块钱啊!
三个人对视一眼,全都笑出来了牙花子。
“光阳,你说这玩意儿咱们要是天天能挖这么多,那得多好啊!”
三狗子抽着烟,裂开嘴开口说道。
“天天能挖,你咋不去抢去呢!”
二埋汰在一旁开口说道。
“去抢去?”
陈光阳脑袋里面听见这话,然后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上一辈子他就要离开东风县的时候。
就听过一个大新闻!
隔壁市的中药仓库被一伙贼给偷了!
野人参就偷了二十多只,其中还有四五十个野灵芝,十多只熊胆!
其中还有4千斤的贝母!
最后警察追踪了三个多月,始终没有追到这笔赃物!
一直到二十年后,东风县的一个农民,才在自家废弃的菜窖里面现了这腐烂的各种药材……
上一辈子陈光阳还当个乐呵来看。
如今想来,就因该是上个月生的事儿!
陈光阳那颗心,“咯噔”
一下,像是被架上了烧红的烙铁,瞬间就他妈燎着了!
“抢?……操他姥姥的!
这他妈不就是现成的泼天富贵!
!”
三狗子和二埋汰被光阳哥这突如其来的“炸庙”
吓了一跳,手里捏着的半块饼子都差点掉了。
“哥?咋…咋地了?”
二埋汰缩缩脖子,瞅着陈光阳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心里直打鼓。
三狗子也懵了:“光阳,我就说着玩儿啊!
咱们能挖这老些贝母就够本了,哪敢真去……”
“滚犊子!
想哪儿去了!”
陈光阳猛地一挥手打断三狗子,那手劲儿带起的风都刮得人脸皮子疼。
他胸腔子剧烈起伏着,压低嗓门,那声音却沉得像闷雷滚在泥潭里:“不是抢人!
是老天爷他妈的开眼,给咱们送了一大笔现成的死钱儿!”
陈光阳“唰”
地左右一瞅,密林深深,鸟雀都歇了,就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
响。
他一把将两人脑袋瓜子薅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