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桌子，动用叶家和方家的关系……” 方柯的指尖微微收紧，玻璃的冰凉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他能想象到后果：李杰民被调离郑周市，自己顺利接管所有权限，但那些由李杰民一手建立的防务体系会出现断层，古城改造的民生工程可能烂尾，甚至禁墟周边的异兽监测网络都可能陷入瘫痪，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可能到此为止了。“那才是真的把路走死了。”
就在这时，“笃笃笃” 的敲门声响起，节奏沉稳，带着独特的利落。
“进来。” 方柯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周汉杰推门而入，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沉稳的声响。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看到方柯沐浴在阳光里的样子，愣了一下 —— 对方眼底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彻一切的清明。
“方柯，你找我？” 他将文件夹放在桌上，金属搭扣碰撞发出轻响。
方柯走到办公桌前，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叩：“汉杰，你觉得李市长为什么针对我？”
周汉杰说道：“我感觉原因很复杂，禁墟防务、城市改造、生化战士部署…… 这些都是能出政绩的肥差。”
“如果他真想拦我，” 方柯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倒出里面的东西 —— 三张泛黄的照片。第一张是李杰民在大同市离任时，被上万市民围在中间献花的场景；第二张是他跪在古城墙遗址前，手里捧着块残破的城砖；第三张最模糊，是无人机在禁墟边缘拍到的，他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匕首与异兽对峙。“他不会留下这些。”
周汉杰拿起照片，眉头拧得更紧：“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故意给我留机会。” 方柯指尖点在照片里李杰民的背影上，“三次否决提案，是在教我怎么平衡各方利益；攥着防务权限，是在逼我建立更完善的应急预案；就连暂停训练，都是因为他发现我们现在的主目标不是这个。”
周汉杰的眼睛慢慢睁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
“他是在给我搭梯子。” 方柯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便签纸上画了两条平行线，“他的政绩越扎实，我的起点就越高；他把路铺得越平，我跑得就越稳。但这梯子能不能站稳，得看我自己。” 他顿了顿，笔尖重重划过纸面，“如果我现在因为急功近利把他踢下去，就等于自己拆了梯子。”
周汉杰拿起便签纸，指尖在两条平行线上反复滑动：“那我们接下来……”
“等。” 方柯吐出一个字，目光转向窗外，“等他给我们机会。” 他拿起那份被否决的禁墟防务提案，指着其中一段，“你看这里，他批注说‘防御半径过大，易造成资源浪费’，但却在页边空白处标了三个防御盲区的坐标。这不是否决，是提示。”
周汉杰凑近一看，果然在密密麻麻的批注旁，有三个用红笔圈出的小点，旁边标注着 “异兽高频出没区”。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那我们现在……”
“按他的意思改提案。” 方柯将钢笔别回口袋，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把防御半径缩减 30%，重点布防这三个盲区。另外，让墨影小队停止调查他的社会关系，转而收集近五年的丰年禁墟异兽来袭数据 。”
周汉杰用力点头，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发出 “哐当” 一声。他连忙扶住椅子，脸上却抑制不住地露出兴奋的神色：“我这就去办！”
“等等。” 方柯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 U 盘，“把这个交给他的秘书，就说是参会需要临时增加的人选，他上次提到过需要人员提供专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