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甚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语气轻松:“爹,稍安勿躁,天塌不下来。”
说罢,他转头对梁康城笑道,“梁尚书,一路奔波,我这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了。”
“您这北境大营,可备有好酒好菜?”
“咱们边吃边等消息如何?”
梁康城会意,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义弟放心!只要你想吃,随时都有!”
“陈国公,走吧,争儿心中有数,你我何必自乱阵脚?”
陈震年看着丝毫不急的两人,他火急火燎:“你……你们!都什么时候了!”
“争儿,你莫非在北国待久了,忘了震天雷的厉害?那可是你亲手发明!”
“还有老梁,你身为刑部尚书,怎也如此儿戏!”
“那可是两千枚震天雷啊!”
“若是落入敌手,我大衡北境危矣!”
“你我都是大横的罪人!”
尽管满心焦虑,陈震年还是被两人半推半就地请到了营帐中。
帐内果然摆好了丰盛的酒菜。
陈争毫不客气,坐下便大快朵颐。
他闭着眼睛享受,连连称赞:“还是家里的饭菜合口味!”
“北国那边多是牛羊肉,吃得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梁康城笑着为他斟酒:“义弟喜欢就多吃点,今日管够。”
唯有陈震年坐立难安,面前的酒杯筷子动也没动。
眉头紧锁,不时望向帐外。
他听着陈争咀嚼食物的声音,只觉得分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急匆匆闯入帐内。
他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报——!国公爷,尚书大人,世子!不好了!”
“军需库遭人潜入,守卫被打伤,库存的两千枚震天雷……被一伙黑衣人抢走了!”
“他们朝着西北方向逃窜!”
陈震年“腾”的一下站起,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
“什么?!”
他怒不可遏地指向还在埋头吃肉的陈争,吼道:“陈争!你个混账东西!”
“听见没有!震天雷没了!你还吃!”
“你是不是真傻了?!那可是两千枚!”
“足以将我这北疆大营炸成粉末!你让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我让你吃!”
说着,陈震年气地撸起袖子,作势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肖子”。
陈争被父亲这阵仗吓了一跳,差点噎住,赶紧拼命将嘴里的肉咽下去?
他抬起油乎乎的手连连摆动:“爹!爹!息怒!”
“息怒!听我解释!”
“那震天雷是假的!偷了也是白偷!”
陈震年挥到一半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他瞪大眼睛,满脸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取代:“假……假的?”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稳坐钓鱼台、依旧面带微笑的梁康城。
梁康城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捋着胡须,悠悠说道:“陈国公,稍安勿躁。”
“世子所言千真万确,军需库里的那些震天雷,确实都是仿造的空壳子。”
“里面填塞的都是沙土,莫说爆炸,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陈震年听完梁康城的解释,那紧绷如铁的身躯这才一软。
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本因惊怒而煞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道,抬手揉了揉还在狂跳的太阳穴,埋怨瞪向陈争,“你这臭小子!如此重要的安排,为何不早些告知为父?”
“非要看我急火攻心,出尽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