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算了?是否再施压……”
兀朮冷笑打断,眼中毒辣之色尽显:“急什么?大衡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待我将这天赐龙佩已归东蛮的消息散播出去,大衡民心必乱。”
“让他们先自相残杀,届时我军再出击,自然事半功倍。”
“什么铁骨铮铮梁康城,什么诡计多端陈世子,到时都只能跪伏在我蛮族铁蹄之下求生!”
她仿佛已看到大衡山河破碎、尸横遍野的景象,志得意满地挥鞭:“我们走!”
一行人快马加鞭,卷起尘土,朝着部落方向疾驰而去。
城下,望着他们远去的狼狈背影,陈争不禁轻笑出声。
身旁的梁康城亦是抚须朗声大笑,畅快淋漓。
“陈世子,此计大妙!”
梁康城由衷赞道:“那东蛮可汗若知自己视若珍宝,寄予厚望的玉佩竟是个赝品,怕不是要活活气死!”
陈争笑着摇头:“气死还是小事。我更期待他们兴兵来犯,然后被我大衡新式火器炸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在城头上,笑声四起。
言罢,过了一会。
“梁尚书,晚辈确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不知可否赏光,寻个清静处边品茶边详谈?”
陈争正色道。
梁康城闻言,自是感兴趣:“世子相邀,岂敢不从?请。”
“尚书请。”
陈争谦让一步,随后二人并肩步入城内一家清雅茶楼。
雅间内,茶香袅袅,窗外修竹掩映,更显幽静。
远处街市传来的隐约叫卖声,反而衬得此间格外安宁。
侍者奉上香茗退下后,梁康城性格直率,不喜绕弯,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世子今日特意寻老夫,所为何事?”
“若有所需,但说无妨,老夫定义不容辞。”
陈争亲手执壶,为梁康城斟上一杯热气清茶,神色略显凝重:“梁尚书,今日冒昧相约,并非为具体事务,实是想与您推心置腹,一谈心中所思。”
“哦?”
梁康城略感意外,随即了然,试探着问道:“世子莫非是想与老夫谈……十皇子之事?”
陈争有些讶异,笑道:“我与他的不睦,竟已如此明显了吗?连您都一眼看穿。”
涉及皇子,乃极其敏感之事,也唯有面对梁康城这等以忠义刚直闻名朝野的君子,陈争才敢稍露心声。
梁康城闻言,面色略显沉重,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世子啊,你与十殿下之间的纠葛,如今朝堂之上可谓人尽皆知,又何止老夫一人看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与警惕:“十殿下此人……唉,老夫观其言行,总觉得他的心,并未完全向着大衡。”
“野心勃勃,所图非小。”
近年来朝中诸多风波,他皆历历在目,早已察觉李钰其心不正。
昔日刘寰等人与其沆瀣一气、结党营私,朝廷上下心知肚明,陛下亦洞若观火。
最终刘寰虽被罢黜,陛下却未再深究李钰,终究是父子情深,存了给他一次改过机会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