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书看人果然精准。”
陈争颔首,深以为然:“这位十殿下,的确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而且所图甚大,甚至危害整个大衡利益!”
梁康城眉头微蹙,追问:“世子何出此言?莫非……已察觉了什么确凿迹象?”
陈争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再次提起小巧的精钢茶壶,缓缓为梁康城续上茶水。
他放下茶壶,目光沉静却无比认真,看向梁康城那深邃的眼睛。
“梁尚书。”
陈争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您相信晚辈陈争的为人吗?您是否愿意相信,我接下来所要说的每一句话?”
梁康城闻言,面色一肃,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沉声应道:“陈世子自入京以来,所为之事,无不是为国为民,造福百姓,其心皎皎,其行朗朗。”
“我梁康城若连世子都不信,这朝中还能信谁?”
“世子有何话,但讲无妨,老夫深信不疑!”
望着眼前这位为大衡社稷殚精竭虑、忠心耿耿数十年的老臣,陈争心中一定,终于下决心不再隐瞒。
“好!多谢梁尚书信任!”
陈争拱手一礼,随即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道:“那我若说,十皇子李钰,不仅包藏祸心,更已与世代仇敌蛮夷暗中勾结,意图里应外合,谋权篡位。”
“您,还相信吗?”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梁康城纵然一生经历大风大浪,也惊得骤然变色。
“什……什么?!”
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撞得茶杯轻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怎、怎么可能?!”
“世子,此事……此事关乎国本,千系重大!”
“你所说之言,可确有实据?当真?!”
在他认知中,十皇子李钰虽则野心勃勃,行事或有偏激,但终究是皇室血脉。
其生母更是在早年蛮夷犯边时罹难,可谓与蛮夷有弑母之仇!
怎会丧心病狂到与仇敌勾结?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人性的认知!
陈争面色沉静,语气平稳却坚定:“晚辈不敢妄言。当日我奉命前往钱家庄治理瘟疫,于途中遭遇蛮夷精锐埋伏截杀,意图明显,就是要取我性命。”
“后来我等拼死反击,侥幸制服贼首。”
“彼时我气愤难当,欲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然而,天下事岂能有如此巧合?就在我即将手刃贼酋的瞬间,十殿下竟恰巧路过,并极力阻拦。”
“再者,我秘制神机弩之事,只有他和刘寰极力反对。”
“可刘寰如今已死,若非是他李钰,又有谁能如此迅速精准地将消息透露给蛮夷?”
“梁尚书,若这些接连的巧合尚不足以证明其与蛮夷有染,那究竟要何等铁证,才能算数?”
梁康城听罢,面色已是无比凝重,一双浓眉紧紧锁死,沉吟良久。
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最终,他眼中闪过决然之色,猛地抬头:“若果真如此,其行可诛!”
“世子,我等应立即面圣,将此事奏明陛下!”
“绝不能容此等国贼,祸乱朝纲,危及社稷!”
陈争却缓缓摇头:“尚书,此刻时机未到。”
“我们目前所获,仍为间接佐证与推理,缺乏一锤定音、无法辩驳的实据。
"
"此刻贸然觐见,反而会打草惊蛇。”
“或狗急跳墙,提前发动,于国更为不利。”
“今日晚辈冒昧向您坦言,并非欲即刻采取行动,实是希望提请尚书日后在朝堂之上,能对十殿下多加留意。”
“若察其有任何异常举动,或与不明人士往来,务必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