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唯有夜风吹过,带来硝石特有的味道。
忽然,赵德海猛地发出一声近乎哽咽的狂吼:“成了!师傅!成了!天佑大衡啊!!!”
他激动得难以自持,竟一把将身旁的陈争拦腰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才放下。
一张老脸因极度兴奋而涨得通红,眼眶竟也有些湿润。
“有此神物!何惧蛮夷百万铁骑!何惧他们冲锋陷阵!”
“来多少,都轰他娘的啊!哈哈哈哈哈!”
陈争也被这巨大的成功冲击得心潮澎湃,他看着那还在冒烟的土坑,一股豪情直冲胸臆。
他紧紧握拳,目光仿佛已穿透黑夜,看到了战场上蛮夷溃败的景象。
……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国境内,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之巅。
凭崖而建的雅致阁楼内。
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女子,蓦然从铺着雪貂皮的坐榻上站起身。
窗外云海翻腾,月光映照出她一张风韵绝伦的面庞。
虽已届中年,但肌肤依旧白皙细腻,光洁得不见丝毫皱纹。
一双凤目光彩流转,此刻正难以置信地圆睁着,流露出激动震惊之色。
“你所言当真?!”
她的声音清越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精美的刺绣。
“大衡国公府的陈世子,当真是我苦命妹妹的亲生骨肉?!!!”
跪在下方的黑衣人深深俯首,语气无比笃定:“回禀尊主,属下万万不敢胡言乱语!”
“起初属下见那陈世子容貌与记忆中的二小姐确有五六分神似,尤是那眉眼间的灵动,但天下相似之人并非没有,属下未敢断言。”
“直至……直至属下确认了常年跟随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那名护卫的身份……”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正是剑宗那位失踪多年的三掌门,剑十九!”
“剑宗三长老!剑十九?!”
玄衣女子闻言,凤目中的震惊之色更浓,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她目露惊喜,兴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争儿能安然至今。”
“有剑宗三掌门亲自护佑,暗中那些宵小之辈,确实难近他身……”
陈争小的时候,她曾见过一面。
自从她妹妹死后,她便一直在外面寻找陈争的下落。
无名无姓,整整让她找了二十年。
前几日她经过大衡,看见陈争的第一眼,便总感觉陈争有些眼熟。
结果真被她猜中了。
当年妹妹山下的那个隐藏起来的孩子,正是陈争。
但随即,那双美眸中又迅速蒙上了一层哀伤的水雾,泪光盈盈。
“我那傻妹妹啊……当年那般决绝,非要踏入凡尘,最终却落得个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下场。”
“真是傻,傻透了……”
她手握着一封陈旧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遗书!
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她光滑的脸颊,滴落在昂贵的玄色衣袍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但她很快用指尖拭去泪痕,深吸一口气,哀伤渐渐被一种骄傲与欣慰所取代。
“不过,苍天总算有眼……妹妹她,留下了争儿这么好的孩子。”
“制细盐,造神机弩,如今又弄出了那琉璃盏……”
她轻轻拿起旁边在月光下流转着七彩光华的琉璃杯,指尖爱惜地摩挲着杯身。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个惊世奇才。”
她把玩着琉璃杯,沉吟片刻,那双美丽的凤目中忽然闪烁起一种极具光彩的神采。
“我家争儿如此出众,才华冠绝同辈,我这个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