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但随即便强作镇定,所有知情者都有把柄在他手中,陈争绝无可能查到线索。他又何必担心?
李成民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龙椅扶手,声音陡然转厉:“竟有此事?!”
军事要地出现匪患,无疑是在打大衡的脸。
“回禀陛下,千真万确!”
陈争声音清朗:“匪徒人数众多,约有七八十人。”
“且个个训练有素,行动极有章法。”
“我等炼制细盐期间,他们曾意图埋伏,将我们一网打尽。”
“幸得提前察觉,否则百余同僚,皆将命丧匪手!”
“只差一点,臣便无法完成陛下交付的重任。”
陈争目光坚毅,娓娓道出百工山之险。
李成民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站起身,环视殿内群臣:“我大衡剿匪十余载,地方管制卓有成效。”
“如今竟在京城附近的军事要地藏有匪徒?!”
“百工山驻守是何人负责?!”
天子之怒,如雷霆震殿,众臣皆低头屏息。
目光齐刷刷投向兵部尚书刘寰。
刘寰狠狠瞪了陈争一眼,出列躬身:“回陛下,是犬子刘志杰管辖之地。”
李成民声音低沉,目光如刀:“既然是你儿子,你便给朕解释解释。”
“军事要地出现匪患,他是如何看守的!”
“若非陈世子化险为夷,这炼制细盐的国家大事,你刘家可担待得起?!”
他缓步走下台阶,每步都踏得众臣心惊,“你儿子刘志杰,是不是活腻了?!”
面对天子斥责,刘寰却不慌不忙,似早有准备。
他一副自责道:“陛下息怒,百工山出问题,确是我刘家失职,甘受责罚。”
“但说百工山上有土匪,臣绝不认同。”
“犬子每日派人勘察,从未见过匪徒踪迹。”
“况且多年来,山上民户从未出事,也无人报官,怎会凭空冒出一群训练有素的土匪?”
这番说辞下来,刘寰把罪责撇得干干净净。
即便降下罪责,也只是微乎其微的责罚,无伤大雅。
陈争冷笑不语,满是不屑。
他心知肚明为何无人报官。
那群匪徒行事狠辣,从不留活口,哪来的苦主?
若非上官若言幸运遇他相救,恐怕也早已命丧黄泉。
甚至在百工山期间,他曾闲逛附近村落,每每问起土匪之事,村民无不色变回避,慌忙躲回家中。
显然是有人威胁封口。就算有人知道实情,何人又能敢说出来?
李成民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怀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阻挠大衡制盐?”
刘寰目光阴冷地扫向陈争。
“回陛下,不排除此种可能,或许另有隐情。”
“反倒是陈世子所言,颇为可疑。”
“山上一直太平无事,怎的你们一到,就冒出土匪了?”
“还是一帮敢杀官兵的亡命之徒?”
刘寰环视四周,冷哼道:“谁不知动官兵是死罪?这群土匪是活腻了不成?”
他眼神骤然锐利,直逼陈争。
“陈世子,该不会是你自导自演吧?”
此话一出,金銮殿内气氛骤寒,满朝寂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