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小拾忍不住抓紧了青砚的衣袖,青砚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看着那艰难摆动的共时摆,突然意识到:守时婆说的没错,时熵不是普通的危机,它是在从根本上瓦解时间秩序的核心——民主的共时性。从共时尺的万民指纹退化,到时痕镜的认知霜层凝结,再到共时摆的沉重摆动,每一个迹象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结局:当民主的印记被时熵彻底吞噬,时间将不再是联结万民的纽带,而是变成淹没一切的洪流。
“守时婆,我们该怎么办?”青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研究了三十年《时痕经》,却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危机,经中没有记载应对时熵的方法,就像那冰花中封印的悖论,是时间本身的禁忌。
守时婆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头,望向民极钟楼的顶端,目光似乎穿透了钟楼的砖瓦,看到了摆轴处那几只焦躁的监察天蛛。就在这时,她身上的褶光盾突然发生了变化。那面陪伴了她百年的盾牌,原本是由无数层时间褶皱凝聚而成,盾面上的纹路如同星河般璀璨,此刻却开始自动分解。盾屑从盾牌上剥落,像是一颗颗细小的流星,带着淡淡的金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纷纷落入民极钟楼的砖缝之中。
众人都惊呆了,褶光盾是守时婆的本命法器,也是守护时间粮仓的重要屏障,它的分解意味着什么?守时婆却显得异常平静,她伸出手,感受着盾屑落入砖缝时传来的微弱波动,脸上渐渐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褶光盾的使命不是守护粮仓,而是守护时间中的‘民之残识’。”守时婆缓缓说道,她的目光投向钟楼的砖缝,那里原本灰暗的砖块,因为盾屑的融入,开始渗出淡淡的银光,“它在引导我们。”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些融入盾屑的砖缝中,银光越来越亮,渐渐汇聚成一股微弱的波动,像是一条无形的丝线,延伸向远方。守时婆闭上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感受着波动的方向。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这是星海慈航的残识。”
“星海慈航?”青砚愣住了,这个名字只在《时痕经》的序言中出现过一次,经中说“初代燧人钻木取火,引星海慈航入人间,方有时间秩序”,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记载。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星海慈航是初代先民用来构建时间秩序的‘共时之舟’,它承载着万民最初的意志,在时间的星海中航行,为后来的时代指引方向。”守时婆解释道,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钟楼的砖壁,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星海慈航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些残识,藏在时间秩序的基石之中。褶光盾分解,就是为了唤醒这些残识——它在告诉我们,想要对抗时熵,必须找到星海慈航最后的指引。”
那股波动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催促着众人前行。守时婆率先迈开脚步,朝着波动指引的方向走去。青砚和小拾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他们知道,此刻没有退路,时熵正在一点点吞噬民主的印记,每多耽误一刻,危机就加深一分。
众人沿着波动的指引,一路穿越时间原野。时间原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地面上铺满了金色的沙砾——那是消散的时间颗粒,荒原上矗立着一座座巨大的石碑,每一座石碑上都刻着某个时代的印记:有的刻着农耕的图案,有的刻着文字的雏形,有的刻着城市的轮廓。这些石碑是时间流逝的见证,也是民主意志传承的载体。
可此刻,时间原野上的石碑也开始出现异常。有些石碑上的图案变得模糊,像是被风沙侵蚀过一般;有些石碑的表面浮现出时惰菌斑,暗绿色的斑点沿着碑纹蔓延;还有些石碑的顶端凝结起认知霜层,白色的霜层覆盖了碑上的文字,让人无法辨认。小拾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酸楚,他想起守时婆说过,时间原野上的每一座石碑,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万民共同的记忆,一旦这些记忆被时熵吞噬,那个时代就会彻底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再也无人记得。
他们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原野上的石碑越来越少,金色的沙砾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