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
车子继续向前。
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面的,都下车了啊!
下车吃饭了!
下车吃饭了啊!
一阵粗暴的嚷嚷声,把江吵醒。
江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停在一个大院子里。
一个二十来岁,浑身黑黝黝的精瘦精瘦的小个子,穿着花背心花短裤,两只手臂上纹满了纹身。
他站在车门那里,目露凶光地盯着大家。
这算是早餐还是中餐啊!
一些乘客一边抱怨着,一边起身穿鞋子。
废话少说!
都快点啊!
吃了饭把小票拿好,到时候凭票上车啊!
我告诉你们,没有票的,到时候是不能上车的啊!
小个子继续凶狠地喊道。
然后,他手指着后面,指着还躺在铺位上的江和江旁边不愿起身的那四位小姑娘,凶神恶煞般地喉道:你!
你们!
磨蹭什么!
还不赶紧给我下车!
早吃饭早上路啦!
江看了看碗表:才十点五分。
江对国道不熟,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
江走下车。
外面很热闹,这里应该是国道边上的一个小镇。
一个四间四层的农民房,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面停着七八辆长途大巴。
一些旅客站在车子旁边,大部分旅客都挤在一楼饭店里。
院子里站着五六个面目凶狠的年轻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下车的人群。
赶紧排队吃饭啊!
赶紧排队!
饭店大门口外面摆着一张桌子,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民模样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叠小票,站在桌子后面扯着喉咙,对着江的这车乘客,粗暴地喊道。
三十元一个人啊!
两荤两素,很便宜的啊!
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排在她面前长长的队伍:你们还要不要赶路的!
吃个饭磨磨蹭蹭的!
轮到江了。
交了三十块钱。
年轻女子收了钱,给一张脏兮兮的红色餐券,然后旁边的那个老汉又给了江一张所谓的小票。
一张大概五厘米高,三厘米宽的白纸,上面歪歪斜斜的用黑笔写着:已吃饭。
7月2o日。
更搞笑的是,上面还正儿八经地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友谊饭店。
看着手里的这张盖着友谊饭店的红色印章的小纸条,江忽然想笑。
可看着饭店里挤满的无奈的旅客,却又笑不出来。
进了大门,门里面的左边,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的最右边,摆放着高高的一摞不锈钢餐盘。
餐盘旁边,摆放着一大桶的饭和几大盆的菜。
两个邋里邋遢的老村妇,辛苦地站在桌子后面忙活,一个忙着收餐券打饭,一个忙着打菜。
要什么?要什么?一个老村妇不耐烦地问站在她前面的旅客。
有几个旅客看着塑料盆里简单的几样菜,略一犹豫。
啪的一声,老村妇便只管随便用长勺挖了一样菜肴,扣在盘子上:端走!
那几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旅客,也只能是悻悻地接过饭菜,默默地走到里面,找一个角落蹲下来。
门口的右边,一个小门通向一个楼梯。
楼梯口的墙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白纸,上面用黑笔写着几个大大的字:司机请上二楼。
交票,接过装了米饭的餐盒。
你要什么?负责打菜老村妇白了江一眼。
随便。
江说。
就这几样菜,好坏就这样,都摆桌面上了。
老村妇运勺如风:那!
拿去!
江接过:一个黑乎乎的小鸡腿,三四块大拇指指甲大小的肥肉,五六条水煮的豆腐干,七八片白菜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