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瘢痕束带將管壁紧紧箍住。
因狭窄造成的扩张血管网,如紫红色的蛛网覆盖在灰白的瘢痕表面,提示著下方组织高压缺血的状態。
“看那里。”一助低声说道,用细吸引器头轻轻指了一下紧贴著狭窄段下方的一个灰白色细索状结构:“喉返神经!被瘢痕紧紧裹住了。”
一助今年也40多岁了,他也是卡伦教授团队里面的核心成员,这次主动申请担当一助,眼神很毒辣。
这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纤细神经,紧贴在气管食管沟內,在瘢痕的牵拉下显得张力很大,任何切割的热辐射或直接的拉扯都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导致术后声音嘶哑甚至失声。
陈远航深吸一口气,心沉静如深海:“显微镜,6倍。”
助手迅速將沉重的显微镜主机推到预定位置,陈远航將双眼凑上目镜,將术野拉近到眼前一个明亮的、微观的世界,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那坚硬的狭窄气管壁。
器械护士递上一把崭新的、薄如柳叶的11號尖刀片安装在刀柄上,陈远航的手在显微镜视野下依旧稳定得如同雕塑,刀刃垂直抵在狭窄段的正中线上,目標是从上狭窄缘开始,沿著狭窄段的正中线,做一条精確的纵向切口!
下刀!
刀锋切入坚硬致密的瘢痕组织。
手感沉重、粘滯,几乎没有正常组织应有的切割感,陈远航施加了轻柔而持续的压力,依靠刀锋本身的锐利和手腕的精妙控制来推进。每一步切割都极其缓慢,不足毫米地前进,一边切一边观察切开的组织边缘。
没有大出血,这证明他准確地避开了扩张的异常血管。
“轻轻吸。”他示意一助吸掉切口边缘渗出的极少量组织液。
刀尖终於穿透了最后一层坚韧的內层瘢痕组织一一咔!
一声轻微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震的清脆声响后,一股微弱的气流裹挟著少许血性分泌物突然从切口深处喷射出来,直衝镜头,幸亏显微镜有无菌袋覆盖!
“通了!”一助低呼。
这气流证明了气道的连通性,也意味著切口深度已突破气管壁的最后一层,但更重要的是,它证明了狭窄段被成功一分为二!
但这才是开始!
切口需要贯穿整个狭窄病变段的全长,直至上下方健康的气管组织,陈远航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刀尖持续下行。
动作稳如磐石,却又是毫米级的推进,器械护士在一旁全神贯注,隨时准备更换刀片或用小球精確止血。
空气在切开的缝隙间发出细碎的“嘶嘶”声,像生命的微弱喘息,当刀尖最终完全抵达狭窄段的下缘健康气管壁时,他停住了一一没有一刀切开健康组织!
此刻在显微镜下,坚硬的灰白色“隧道”变成了两条相对的、边缘粗糙的疤痕“墙”。
陈远航放下尖刀,换上了更精密的显微组织剪和超级精细的镊子,接下来的工作如同在火山岩壁上开凿,是用剪和镊子,极其耐心地將切口向两侧扩大、游离、修整!
他要將这两堵坚硬的“墙”(疤痕瓣)从深面可能存在的纤维粘连中完全游离出来,
剔除切口边缘失活的微小碎片和不规则毛刺。
同时,一助负责用微细的电凝头,在最低能量设置下,精確地点灼切口边缘那些如髮丝般的出血点,如同熄灭微小的火星。
一助的水平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没有好的助手帮助他,他根本做不了这个手术。
这年头,陈远航回到地区,甚至在省城,即使各种手术器械配备齐全,也拿这样的病人毫无办法,因为啥,没有助手唄!
或许只有在京城或这沪市,才有少数几个能担当助手的人才。
手术继续。
保护喉返神经的操作需要极致的分离技巧,陈远航小心翼翼地用微血管钳和剪刀,將那灰白色的神经索从致密的瘢痕组织中一点点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