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潜回山西,买通张斌冒名入籍,从此隐姓埋名经商,在北京被侄子认出。
个别证人的证言虽有瑕疵,但这些证言可以把李福达的经历前后串联起来,这不是偶然的。”
廖纪怜悯地看着颜颐寿,问道:“那大司寇仍然赞同山西巡抚、巡按、按察司的会审结果,同意对张寅凌迟了?”
颜颐寿咬咬牙道:“正是。”
廖纪不再说什么,对旁边记录的吏部郎中道:“你们把圆审记录和此次合议纪要整理出来,我们九人签字后报给圣上。”
众人离开东朝房回家,一路上无人作声。其他人下意识地与颜颐寿、聂贤、汤沐三人保持距离,包括曾与颜颐寿、聂贤一起扼腕立誓铲除郭勋席书的陈皋谟等言官。
颜颐寿、聂贤、汤沐在随后几日,趁着阁老的休沐日分头去拜访四名阁老,但阁老们均以“已在文渊阁日夜值守半个月,身心俱疲”的名义闭门不见客。
颜颐寿仰天长叹道:“找一个直接的证据就那么难呀!”
颜颐寿仰天长叹之时,杨植舒芬姚涞三人手持襄助两广军务总督姚镆的敕书,连同刘羌栋等人,坐船来到山东临清城。
从北京沿运河南下,临清城是必须停留之处。几人让船工开船返回德州,上岸住进城外官驿,少不得去县衙门征马征夫,在临清城好好将息几日,洗去多日的舟船疲乏。
临清州此时有百万人口,是个热闹繁华大码头去处,商贾往来之所,车辆辐凑之地。有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官驿离城不远,在临清码头上,有座晏公庙。那里乃鱼米之乡,舟船辐辏之地,钱粮极广,清幽潇洒。
有一诗,道临清却好:“十里人家两岸分,层楼高栋入青云。官船贾舶纷纷过,击鼓鸣锣处处闻。”
又有诗云:“折岸惊流此地回,涛声日夜响春雷。城中烟火千家集,江上帆樯万斛来。”
杨植一行人洗涮停当,便议论去哪里深入了解临清风土人情。刘羌栋在运河上往来多次,对临清的三瓦两肆之地熟门熟路。他对舒芬、姚涞道:“两位前辈,我知晓一个好去处,唤作‘爱月轩’,是一座五进的院落,软壁竹篱,宽展清幽。如神仙洞府,人迹不可到者!
姐妹俩一名郑爱月,一名郑爱香,却是端庄慵懒如董双成,贴心解语似许飞琼!
爱月轩更有赛团圆、如明月、薄如纸、白如雪、酥油和蜜饯、麻椒盐荷花十几种下午点心,我们三人现在上那里打牌去!”
舒芬姚涞听得有如此雅致之所,不由心猿意马,看向杨植。
只见那杨植瞥一眼院中踢腿挥拳活动身子,口中发出嘿嘿怪声的郭雷孟青赵大,面如土色道:“兄台三人自去寻欢,小弟我偶感风寒,身子不便。”
三人心中了然,洒下几滴泪水拍拍杨植肩膀,转身欢声笑语出门去也。
杨植见三人离开,来到院中从怀里排出一包银圆,对郭雷孟青赵大道:“你们耍子去罢!我另外有事,不要跟着我。”
孟青愤愤道:“郭雷赵大这两夯货,宿花眠柳样样不落,偏生看得自家姐夫如此之紧!”
杨植喝道:“都给我滚,哪来的屁话!有钱难买我愿意!”
待院里人走空后,杨植回屋从箱子翻出一个褡裢背在肩上,掩上院门,走出官驿来到城内。
临清城里果然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比肩继踵。杨植拉住一个行人问过后,便来到县衙门街口一家生药铺,进门便喝道:“叫你们东家来!”
此时大明百五十年,除少数几个山西、徽州、苏州商人,顶级富豪都是显宦、王侯之家。店里掌柜见来人身着普通士子衣衫,但腰系金丝犀牛革带,左右拇指戴黑玉扳指。气宇轩昂,目高于顶,看人如视蝼蚁,显然与之来往者,皆是一言可决百万人命运的权贵。
掌柜不敢怠慢,将来人迎入后院贵客厅端上香茗,一边令伙计去寻东家。
不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