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横飞,仿佛看见了墨尘感激的样子。可墨尘只是平静地摇头,指尖摩挲着袖口磨破李边沿:“多谢李长老李恩情,不过是后山李一天而已,感觉还不错。””
“你……”李长老像是被噎住了,猛地站起身来,锦袍下摆着扫过桌案,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你知道有多少修士挤破脑袋要进羽化宗?”有多少人央求我能给一次机会?你居然敢不肯拒绝我?”
墨尘抬眼望向他,目光平静无波:“李长老,晚辈斗胆问一句,修为?””
李长老愣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自然是追求更高的境界,金丹元婴,化神,终得升天!”这还用问?”
“飞升之后怎么办?”」墨尘又问:「境界越高,心就越踏实?”
李长老被问得无言以对。他修炼三百年,从筑基一路爬到金丹后期,可越接近更高的境界,他越焦虑——担心,担心被同门超越,常常夜不能寐。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修炼本身就是目的,却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玄真道长适时端起茶杯,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笑意:“李长老,墨尘之道,不同于执著于境界的人。”强求不得。”
李长老脸色一阵白,终于冷冷地哼出一句:“冥顽不灵!”真是可惜了这身天赋!”说罢甩袖而去,连告辞都显得格外狼狈。
殿内仅剩师徒二人,沉香烟尘渐淡。玄真道长倒了杯热茶给墨尘:“你真不想出去看看?”羽化宗的资源确实比我们这里要好很多,对你突破金丹可能会有帮助。”
墨尘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器的茶水的温润,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师傅,外面的天地再广阔,也比不过后山的一草一木,让我觉得心里踏实。”劈柴火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斧头的重量,听到柴火裂开时“咔嚓”的脆响,每一下力都踏踏实实;种地的时候,看着种子从破土而出到结出果实,能摸到叶子的纹路,闻到果实的清香,这种真切的触觉,比静坐的时候感悟灵气,更让我觉得踏实。”
玄真道长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时的少年刚刚筑基成功,意气风发却也心急如焚。整日闭关,把自己关在修炼房里,餐食以辟谷丹充饥,可修为不但寸步难行,反而日渐心浮气躁。有一次玄真道长路过修炼室,听到里面有器物碎裂的声音,推门进去,只见墨尘两眼通红,灵力在体内乱撞,很明显就是入魔的先兆。
“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毁掉的。”玄真道长当时沉声道:“到后山帮杂役房干点活,啥时候想通了再回来修炼。””
墨尘听了师父的话,搬到后山的草房里住了下来。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连锄头都握不稳,种下的种子不是被虫吃了,就是浇多了水烂在土里。有一天傍晚,他坐在田埂上,看着杂役大叔娴熟地为菜苗施肥,看着夕阳将云彩染成金红色,突然注意到泥土中冒出的一点嫩绿——那是他上星期种下的萝卜籽,就在他以为已经全部失败的时候,竟然无声无息地发芽了。
就是那一点嫩绿,像一道光芒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他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执着于“境界”二字,却忘了修炼的要义是顺应本心,与天地浑然天成。正如这颗种子,不需要刻意催熟,只要有阳光、雨露和忍耐,它就会自然而然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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