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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师父的手慢慢垂下,陆沉舟才觉得自己的世界也跟着塌下来了。他带着几个师兄弟拼死突围,却在逃亡的魔教的追杀弄得七零八落。最后,他独自逃到这座偏僻的青溪县,隐姓埋名,用仅存的银两盘下这间破旧的铁匠铺,做起了打铁的营生。
他把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霜剑”用粗布包了三层,藏在床底最深处,并用师父传授的秘法,把一身修为死死压在了丹田深处,仅留一些底子,以保持常人难以企及的体力和敏捷。白天,他与铁块、炭火为伴,敲打着农具和厨具,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入夜,他躺在硬板床上,常常会想起青玄宗的晨钟暮鼓,想起师兄弟们练剑时的吆喝声,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一夜难眠。
如此安稳的日子,一晃就是两年。陆沉舟原本以为,他会在这座小城里,用这种方式敲响一辈子的锤,直到风声渐渐散去去寻找师兄弟的踪迹。可他没想到,麻烦事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天下午,日头正毒,弄堂里行人寥寥。陆沉舟刚将一批镰刀淬火,正坐在门槛上擦汗,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巨响,桌椅轰然倒地。他抬头一看,只见五个身穿黑衣的壮汉闯进铺子,打头的是一张刀疤脸,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眉骨伸向下颌,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一样。
“小子,听说你打铁的技术好?”“疤脸”一脚踹翻旁边的砧子砧子砸在地上,震得铺子里的铁器都颤抖起来。他双手抱胸,下巴微抬,语气嚣张,“打一百把砍刀给老子,过三天再要。”如果打不出来,老子就把你的铺子拆了,扔到城外的河里喂鱼去!”
陆沉舟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他身高近七尺,即使身着粗布短打,也难掩挺拔身姿。“官府有令,不准私造兵器,我帮不了你。””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官府?”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唾沫星子飞溅,“在这青溪县,老子就是官府!县太爷见了咱家的主人都要让三分,你个破铁匠还敢跟老子讲规矩?”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壮汉立刻上前,抄起墙角的铁锤就往铁砧上砸,还顺手掀翻了盛放铁水的坩埚。
“住手!”陆沉舟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挡在了他们面前。虽然他压着修为,但常年修炼的底子还在,步法灵动得很,这一下闪身,快得让刀疤脸都愣了一下。
刀疤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凶狠地替换:“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有点身手呢?”可是,在老子面前,这点花架子可不够看哦!”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钢刀,刀身闪着寒光,朝着陆沉舟胸胸口砍来。
陆沉舟侧身一躲,刀锋擦着衣襟划过,吹来一阵风。他顺手拿起身边的铁钳,准确地将第二刀挡住。“当”的一声脆响,铁钳和钢刀撞在一起,刺耳的响声几乎要把聋人的耳朵震飞。火星四溅,陆沉舟借力后退半步,心中暗道不好——他不想暴露身份,只能靠身法周旋,尽量不用修为,可对方人多势众,硬碰硬早晚要吃点亏。
刀疤脸的手下人见状,纷纷抄起铺子里的铁器,将其团团围住。有个壮汉举起铁砧子就往陆沉舟头上砸,陆沉舟弯腰避开,铁砧子砸在地上,碎成两半。另一名壮汉趁机从背后偷袭,钢刀直刺其后背。陆沉舟听得身后风声阵阵,脚尖点地,身形一跃,堪堪躲开,手臂却仍被刀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粗布衣袖。
正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