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哪里有需要修桥的河?”
老支书盯了他半眼,见他神色恳切,不似做伪,才缓缓抬手指村东头:“就在那边山坳里,叫响水河。”可是年轻人,我得跟你说清楚,那条河可不一般——春夏雨水多的时候,水流急得能把牛卷走,几块大礁石还立在河中间,之前也想过修桥,可是工匠来看了都说难。再说村里穷,雇人的钱也拿不出来。\
“小辈是不要钱的。”林默嘴角弯,笑容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我就是来守诺的。””
老支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眼中的倔强堵住了话头。他摇摇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不过,你跟我来,先到村西头破庙落脚,晚上也好有个地方遮风避雨。””
破庙不大,只有一间大殿,供着一尊泥塑神像,看不清面目,灰尘很厚。墙角堆着一些干草,倒着也是干巴巴的。林默感谢老支书,把包放在干草堆旁,又给踏雪找了块背风的地方拴上,才借着天光仔细检查包内的工具——师父留下的青铜卷尺和开山斧,以及几把锻打用的小凿子,都用布将包得整整齐齐。他摩挲着刻着的“青玄”二字,想起师父常说的一句话:“修桥铺路,是积德行善,更是修德。”“那时候他还不懂,现在站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却有了几分模糊的感悟。”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在鸡叫头响的时候,林默背着工具从破庙里钻了出来。秋日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凉凉的丝丝渗进了肌肤,远处的山峦还浸透着墨色的晨雾,只隐隐约约传来响水河的轰鸣声。顺着老支书指的方向走了约两个刻钟,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宽约三丈的河道。河水的确湍急,泛着浑浊的黄白色,冲击着礁石溅起半人高的浪花,发出“哗哗”的巨响,“响水河”之名由此而来。河对面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依稀可以看到几间低矮的土房,一定是孩子们上学的地方。
林默脱下外套搭在岸边的石头上,露出里面贴身的粗布短打,深吸一口气后,纵身跃入江中。河水冰冷刺骨,刚进水,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微微打颤。但他很快稳住心神,拿着一把铜尺,开始丈量河道的情况。从南岸到北岸,从河沿到河心,每一个数据他都反复核对三遍,然后用木炭仔细记在随身携带的竹片上。浪花不时拍在他的脸上,混着汗水流进眼眶,他使劲地眨着眼睛,继续俯身丈量着。
“快看!那外乡人正在河里忙活呢!”不知何时,岸边聚起了一群村民,有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的汉子,有抱着洗衣盆的妇人,还有几个背着书包的半大孩子,都好奇地盯着河里的林默。
“这人怕不是傻的吧?”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挠了挠头,“听老支书说他是个修士,修士不都该飞天遁地吗?怎么跑来干这苦活?”
“我不像傻的”,旁边穿蓝布衫的女人接过话头,“昨天还看到他喂马吃饼呢,看着挺实在的。”再说,信守诺言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议论声传到林默耳朵里,他却没有丝毫的杂念。直到将所有数据记录下来,他才拖着冻得僵硬的腿爬上岸来,拿起外套裹在身上,向围观的村民露出了笑容。
“林小哥,歇,喝口水吧。”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碎花布衫的女士,手中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的热水袅袅升起。她就是昨天村口的老太太,村里人都叫她李阿姨。
林默赶紧接过碗,指尖碰到了温热的瓷壁,一股暖意顺着指尖向心底蔓延。他仰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