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引来无数觊觎的祸端。
匹夫无罪,怀璧其其罪。
如今的张玄景,就是那块最诱人的“璧”
。
必须将他们叫回来了。
继续留在山下,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来人。”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师父。”
两道身影应声而入,躬身行礼。
正是田晋中与张怀义。
田晋中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
而一旁的张怀义则显得沉默寡言,神情忠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块磐石,稳重可靠。
“晋中,怀义。”
张静清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二人,即刻下山。”
“去把之维和玄景,给我带回来。”
田晋中闻言,眉头一挑,瓮声瓮气地说道:“师父,师兄他们不是刚下山没多久吗?这才干了件大事,正是威风的时候,怎么就叫回来了?”
他性子直,心里藏不住话。
在他看来,张之维和张玄景为龙虎山挣了天大的面子,就该在山下好好威风一阵,让那些瞧不起龙虎山的人都开开眼。
张静清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威风?”
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过刚易折,盛极必衰。”
“他们现在站得有多高,将来就可能摔得有多惨。”
“山下的豺狼,可都盯着呢。”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性子火爆的田晋中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蠢人,只是性子急躁。
师父话里的深意,他听得懂。
一旁的张怀义始终沉默着,只是在听到“豺狼”
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是,师父。”
田晋中与张怀义齐声应道,神情肃穆。
“去吧。”
张静清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去回。”
“弟子明白!”
二人再次躬身一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静室。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静清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翻涌的云海。
“之维,玄景……”
“为师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接下来的路,终究要靠你们自己去走。”
……
山路蜿蜒,古道苍茫。
张之维与张玄景并肩而行,脚下的青石板路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自迎鹤楼一战之后,他们便没有停留,一路向着二十四节谷的方向行去。
沿途所过,无论是穷乡僻壤,还是繁华市镇,总能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
敬畏、好奇、探究,甚至是……
贪婪。
张之维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时不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
“我说师弟啊,你这一路上跟个闷葫芦似的,就不能说句话?”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张玄景。
张玄景目视前方,步履平稳,气息悠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多余的起伏。
“说什么都行啊!”
张之维夸张地叹了口气,“比如,聊聊那些偷偷摸摸看咱们的家伙,猜猜他们是哪家的?或者,聊聊咱们到了二十四节谷,是先找个地方大吃一顿?”
张玄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让他们跟着,到时候死伤了,可不怪咱们。”
“嘿!
你这小子!”
张之维被噎了一下,作势要掐他的脖子,却被张玄景轻巧地避开。
“我跟你讲啊,这异人界就跟个大染缸似的,什么颜色的人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