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残忍的光芒,在打量着两件稀世珍宝,“这两个小道士的炁,闻起来可真是香啊……”
高艮一言不,但周身肌肉虬结,衣衫下的筋骨出钢铁摩擦“嘎吱”
声,凝如实质的杀气,已经牢牢锁定了张之维和张玄景。
最为神秘的谷畸亭,一直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镜片下的双眼,似乎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流转,他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扭曲。
整个迎鹤楼的温度,在这一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肃杀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
楼内其他异人,无不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纷纷运炁护体,更有甚者,已经悄悄地向后挪动,生怕被这即将爆的惊天大战所波及。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全性自创立以来,所遭受过的,最大的奇耻大辱!
他们是谁?
是令整个异人界闻风丧胆的邪魔外道!
是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存在!
曾几何时,他们不是被人当成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今天,竟然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当成了可以互相谦让的……
练手工具?
杀!
必须杀了他们!
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让他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让整个异人界都看看,羞辱全性的下场!
四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暴戾凶残的气机,瞬间升腾而起,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朝着张之维和张玄景当头罩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了苑金贵即将暴起的肩膀上。
那只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懒散,却蕴含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苑金贵那即将爆的全部力量,竟在那一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无根生。
他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懒散模样,脸上甚至还带着饶有兴致的微笑,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一场有趣的戏剧。
“急什么?”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在楼里打,打坏了桌子椅子,砸烂了碗碟杯盘,多不好?”
他指了指四周那些已经吓得脸色白的普通伙计和掌柜,撇了撇嘴。
“吓到这些普通人不说,还得赔钱。
我可没带那么多钱。”
此言一出,不仅是苑金贵四人愣住了,就连迎鹤楼内所有竖着耳朵的异人,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话?
大战在即,生死一瞬,你……
你在担心打坏桌椅要赔钱?!
这已经不是轻视了。
这是彻头彻尾的,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关乎双方声誉乃至生死的决斗的……
侮辱!
在无根生的眼里,龙虎山的这两位绝顶天才,他麾下的四位得力干将,乃至这场引动了整个异人界风云的对决,其重要性,都比不上这迎鹤楼里的几套破桌椅!
张之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玩世不恭,他掏了掏耳朵,冲着无根生喊道:“你们放心打!
打坏了算我师弟的!
他有钱!”
张玄景:“……”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这个活宝师兄一眼,没有说话。
无根生没听见张之维的挑衅,他只是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张之维和张玄景,那双看透世情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孩童好奇与纯粹的恶意。
“这楼里太窄,施展不开。”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不如,我们去外面?”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慢悠悠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苑金贵、王耀祖、高艮、谷畸亭四人,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对无根生的命令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他们恶狠狠地剐了张之维和张玄景一眼,那眼神在说“你们的死期到了”
,然后紧紧跟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