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解脱的渴望!
“啊——!!!!!”
一声撕心裂肺、饱含着无尽痛苦与诅咒的惨嚎,穿透了呼啸的风雪,在空旷死寂的山坳中久久回荡!
噗嗤!
冰冷的刀身,深深地、决绝地,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脏!
力道之大,甚至从后背透出半截染血的刀尖!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同伴冰冷的尸体旁,大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不断飘落雪花的天空。
鲜血从他胸口汩汩涌出,迅速在冰冷的雪地上蔓延开,像一朵巨大而妖异的彼岸花。
那把锃亮如新、不染尘埃的武士刀,依旧笔直地插在他的胸口,刀柄上缠绕的破败紫绸在寒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戮与绝望的自裁,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献祭。
雪,无声地飘落,渐渐覆盖了三具扭曲的尸体,覆盖了狰狞的血迹,也覆盖了那把散发着不祥寒气的凶刃。
只有刀柄顶端那颗被血污浸透的“目贯”,在积雪下,似乎渗出一点微不可查的、暗红如血的光芒。
长白山深处,再次恢复了永恒的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唯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怨煞之气,无声无息地融入凛冽的山风,悄然弥散开来。
.......
长白山,案发后第三天。
凛冽的寒风卷着新落的细雪,在破庙残破的穹窿间打着旋,呜咽如泣。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已被酷寒冻结,沉淀成一种铁锈混合着腐殖质的、令人作呕的冰冷气味,顽固地附着在倒塌的佛像、断裂的石柱以及那片被大量暗红色冰晶覆盖的雪地上。
三具覆盖着厚重防寒布的尸体轮廓,在惨白的雪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几辆喷涂着“哪都通”标识、加装了雪地胎和防滑链的黑色越野车,粗暴地碾过积雪和枯枝,停在破庙外围。
车门打开,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压过了寒风的呜咽。
东北大区负责人高廉率先踏出车门。
他裹着一件厚重的深灰色军用防寒大衣,领口竖立,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刀削般硬朗的下颌和一双深陷在浓眉下、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嘴里叼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火星在寒风中明灭不定,喷出的烟雾瞬间被风吹散。
身后,数名身着黑色雪地作战服、气息精悍沉凝的队员迅速散开,手持探测仪器,警惕地封锁现场、建立临时警戒线。
一个身影紧跟着高廉跳下车,动作轻盈矫健。
正是高钰珊。